“俞小姐请留步——客人不愉快自然是主家的不尽责,而且……这样离开也未免不雅。”宴杨天把脏帕子随手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示意一下俞宛沾上了几滴酒的裙摆,“为了聊表歉意,我会让人送上干净的衣服,还请俞小姐赏个脸。”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浮上众人心头。苍希只有八岁,若要推倒一个成年人,自然不可能只是挥挥手那么轻松,但从刚刚大家望过去的时候她就一直双腿并立乖巧地站着,以那个姿势根本无法发挥那么大的力气……
一时间,围观的人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宴启也终于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急急地跑到苍希身边,上下左右地检查着,“你没事——咦,这是什么?”
直白的疑惑瞬间吸引了围观者的目光,掩盖在衣领之下的,是一道长长的红痕,在脖颈白皙的肤色映衬下更显触目。
在场的人哪里会看不出那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出来的伤痕,一个女人忽然道,“刚才我看到了,那位小姐在说话的时候伸手摸了那个孩子。”她的声音有点尖,里面有浓浓的鄙视。
宴杨天一下子冷了脸,态度强硬,“俞小姐,不介意解释一下原因吧。”
俞宛悄悄握紧了手,“那是……意外。”
“意外?你刚才怎么就不说是意外了?”那位声音尖尖的女人又开口了,“我看没准是你这恶女避着大家下毒手,人家小孩子受不了才反抗的,结果你还倒打一耙,说什么人家侮辱你父母。说真的,能把女儿教成这个模样,那父母估计也不怎么样。”
这话说得刻薄,但却没有人反对。这回俞宛一张脸才是真的白透了,瘦弱的肩膀微微发抖好不可怜。
宴启还围着苍希转来转去的,看着那红痕想碰又不敢碰,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是怎么弄的?疼吗?”
苍希摸了摸,脖子上便一阵微微辣辣的刺痛,在酒精刺激下更扩大了数倍。她摇头,“没事。”
宴启却不大相信,大他一岁的堂姐每次破一点皮就哭得呼天抢地,现在这么长一道伤痕,怎么可能没事?
苍希拨了拨黏在一起的刘海,将事情梳理了一遍还是不大明白,于是很是虚心地向小孩请教,“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
宴启调皮过头的时候,保姆总是又心急又担忧,有时会忍不住说,小祖宗,你再这样下去我的血都得呕干了。
之前他不明白什么是呕血,但自从认识了苍希,他不仅明白了,甚至已经……习惯了。
敢情之前他爹和那女人在口枪舌战,这货不吭声完全是因为不明所以?!
一口血闷在心头,宴启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她在说你坏话,是坏女人!”
小孩的逻辑就是:他爹绝对是正确的,跟他爹呛声的一律是错误的!犯了错误还不肯承认的就是坏蛋,而是还是大大的坏蛋!
“为什么?”
宴启皱着眉头想了想,自发地脑补了一个答案,“可能是因为你长得比她好看。”
“哦。”苍希点头,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师傅说过,女人一旦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因为你完全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
“你们刚刚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变成这样?”
苍希言简意赅地解释,“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摸我,掐我,我不让,她就倒了,然后酒洒了。”
“……”
宴启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宴杨天则是听得好气又好笑,他转向俞宛,“看来俞小姐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啊,既然不愿意对我说,那就上警察局说吧。”
刚要让人带走俞宛,苍希却意外地阻止了。
她走到俞宛跟前,仰起头,“你刚刚是故意泼我的?”
事情败露,宴家和苍家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承认和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俞宛索性不再伪装,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苍希,“是又怎么样?”
苍希点点头,忽然爬上一旁的椅子,接着踩上餐桌,再站起身时已经由仰视变成了俯视。
“你想干什么?”
回答俞宛的,是苍希刚刚顺手抄起的一杯酒。
冰凉的液体顺着头顶往下淌,本来就狼狈的女子躲避不及,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围观者不妨她这么一招,有几个低低地惊呼出声。
苍希还保持着手持杯子往下倒的姿势,语调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以后,不能再这样了。”那样子就如同在教训顽劣的小辈说,要是再调皮就打你屁股哦。
形象霎时逆转。
众人哑然,望上去只看到孩子头顶水晶灯的璀璨光芒,背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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