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慕清妍脸色更红,“越发没正经起来!”
欧竞天一乐,道:“你虽不善此道,但崔先生一定有法子使你的脉象看起来像是喜脉,因为怀孕日短,从体型上看不出来在情理之中,等到能够看出来的月份,我们已经不在庆都了。”
慕清妍这才点了点头:“即刻就要进宫,来得及么?”
“来得及!”答话的却是崔先生,他笑呵呵走进门来,递给慕清妍一颗药丸,“顺心丸,吃了它一切顺心如意。”
慕清妍恍然大悟:“你们早就在准备这件事了!”
“嗯,不错,”崔先生笑道,“宫里那两位怎么可能对王爷放心?王爷越是没事,他们便越想将王爷除掉。不过,据我所知,董太后寿元将尽,你这次进宫千万小心,不可直接接触。”
“是。”
欧竞天亲自送慕清妍进宫。
董太后在寿安宫寝殿荣安殿养病,重重帘幕密遮灯,殿中光线暗淡,空气阻滞,只能闻到浓重的药味,宫女穿梭、医官来往,不闻脚步声响,更无言语交谈之声。
见欧竞天扶着慕清妍走进殿中,陈公公眼神一闪,迎上来,苦着脸道:“王爷和王妃终于来了?太后这几日常念叨许久不曾见过王爷王妃……”一边说着他一边抹泪,哽咽道,“老奴服侍了太后一辈子,知道太后年事已高,怕是……论理当奴才的不该说这话,可是老奴是发誓要跟了太后去的,便也顾得不这么多了……两位,快去看看太后,说不定太后一见了最心爱的孙儿孙妇,能有起色也不一定……”
欧竞天劝了陈公公两句,道:“本王去便可,王妃身子不适,只怕惊扰了太后。”
陈公公目光又是一闪,从擦眼睛的袖子底偷偷瞄了慕清妍两眼,见她果真脸色微黄,精神不济,忙问:“王妃娘娘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欧竞天眼角眉梢的喜气怎么都遮掩不住,“不过是有喜了。前几次侧妃有喜,不过都是一场空欢喜,如今王府里再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王妃这一胎本王尤其看重,绝不能出半点闪错。”
“这……”陈公公为难了,“那……那请太医给王妃请完脉再决定是否适宜面见太后,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好。”欧竞天爽快答应,扶着慕清妍在外殿找了把椅子坐下。
陈公公疾趋入内,不多时果真请了一位太医过来,这位太医欧竞天也认得,是太医院著名的千金国手,姓鱼。鱼太医过来给二人行了礼,单膝跪着偏着头给慕清妍请脉,诊了半晌,向欧竞天叩头:“臣,恭喜王爷!”
欧竞天含笑从袖子里摸了一块金子递给他:“也请鱼太医沾沾喜气。”
鱼太医垂头接过,倒退着退下。
欧竞天又将目光转向陈公公,此刻陈公公脸色也十分难堪,不知是为难还是焦急,愣了半晌才勉强笑道:“还是请王妃进内吧,太后若知道王妃肚子里有了皇家后代,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呢!”
“如此,也好。”欧竞天淡淡看了陈公公一眼,扶着慕清妍慢慢走进内殿。
陈公公在他们身后悄悄抹了一把汗,跟楚王殿下打交道,可真不容易,只一个眼神儿就叫人心头直跳!
一路有宫女悄无声息揭起帘幕,待二人走过又轻轻放下。
二人渐渐走进内殿深处。
寝殿内,明黄色装饰的偌大凤榻帘幕低垂,榻前跪着一排宫女医官,几位皇子公主远远垂首站着,身边各自有宫女端着巾帕、水盂、茶汤之类,一等太后传唤,便从宫女手中取过一样物事上前服侍,这便是侍疾了。
见他们进来,众皇子公主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只有十一皇子燕王欧璟珉不动声色。
“是……天儿来了吗?”床帐内传来董太后衰弱的声音。
欧竞天不着痕迹的摁了摁慕清妍的手,轻声道:“是,是孙儿携孙妇来给皇祖母请安了,孙儿许久不在京城,昨日半夜才回来,也未曾听闻皇祖母生病,本打算今日好好沐浴熏香再来叩问皇祖母和父皇圣安,谁知还不曾动身便得了皇祖母的懿旨。”
“咳咳,来了就好……”董太后颤巍巍道,“来,近前来,让皇祖母好生看看你……还有你媳妇,她的腿……无妨了吧?”
欧竞天在原地站着不动,道:“有劳皇祖母惦记,清妍已经痊愈了,而且还有了孙儿的骨肉。”
“哦……”董太后拖长了声音,似是失望但很快笑道,“这是好事啊!哀家一定……咳咳咳……一定好好赏赐……是什么时候的事?”
欧竞天微微冷笑,他早已知道,董太后为了这次见他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叫钦天监算好了日子,若是欧竞天以慕清妍有身孕不能侍疾拒绝在宫中居留,她便说自己的病是这个孩子克的,必须请楚王妃到天牢里避避嫌。
“天儿……”董太后见欧竞天久久不答,有些急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
“哦,”欧竞天坦然一笑,“应当是一个半月之前,先皇寿诞之日。”
帘幕内,董太后脸色铁青!之前三个月没有一个好日子,都被她命钦天监做了手脚,或多或少都能找出一些妨碍,唯独先皇寿诞之日做不得手脚!
“那么,”董太后慢慢从牙缝中挤字,“这个孩子福气不小啊!叫太医看过了没?你之前也有过两个孩子,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再不能出错……”
“是,”欧竞天微微躬身,“她们母子孙儿拿性命来保护,若有人敢伤他们分毫,我定将之碎尸万段!”他有意放出了杀气,这么多年来他久经腥风血雨,这浓重的杀气一旦外放,寝殿内无端端便起了一阵阴冷的风,所有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董太后的脸色又青了一分,却不得不口不应心:“好,果不愧我皇家最优秀的儿孙!大丈夫身在天地间,连妻儿都护不住,又怎能护得住这万里江山?”
此话一出,亲殿中侍应的皇子公主身子齐齐一震,都把目光转向欧竞天,人人意味不同。
欧竞天笑得云淡风轻:“皇祖母说的哪里话来?皇室最优秀儿孙,孙儿可不敢当,孙儿不过一介武夫,充其量不过替父皇和下一代明君看守国门罢了!”
皇子公主们又把目光收了回去,楚王虽然势大,却一直不交结朝臣,张扬跋扈之下倒得罪了不少朝中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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