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从寝衣宽敞的裤脚露出白皙的一截,红绳系的玉铃铛晃动着响了几声。
男人的视线似乎在少年右脚踝处停留了半刻,直到白肤红绳缩进衾被中。
辛钤拿起铜雕花纹的灯盖,烛火晃动一瞬,熄灭了。
倏尔接触黑暗时,视线些许模糊,燕泽玉眨眨眼等了片刻才能看清逐渐往床榻走来的辛钤。
他看不太清男人面上的表情,又往内靠了靠,让出床榻大半的位置。
黑夜似乎对辛钤的活动并无太大影响,瞧见少年的动作还轻笑了声,尔后轻车熟路地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男人身上带着股寒气,像是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要在被子里捂半宿才回暖。
燕泽玉都见怪不怪了。
不想半夜被冷醒,燕泽玉离辛钤远远地,裹着被子压实躺平。
辛钤突然开口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僵住。
“大晚上去找叶涟聊什么了?”
没想到话题又被引起,少年呼吸一滞,不动声色地微微偏头望着躺在身侧的男人。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得还算清楚。
辛钤眼帘轻阖,眼睫不卷翘却很浓密,像黑羽层叠做成的扇面,五官也生得俊俏。浓眉斜飞入鬓,山根高挺如远峰,刀削斧凿的脸部轮廓硬朗而不失贵气。
或许是那双目光如炬的黑眸未睁,整个人显得很沉静,语气一点质问的逼迫也无,仿佛平常夫妻间睡前的闲谈。
燕泽玉一想到这画面就浑身不对劲,回答在他脑海里转了圈,斟酌无误后才缓缓解释道:
“我去看看叶涟的伤好了没有,也没聊什么……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燕泽玉又偷瞄。
辛钤居然也正好微微侧头望向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顿了片刻。
男人深邃的眉眼在静夜里更幽暗了,仿佛望不见尽头的忘川彼岸,又拥有孟婆汤的蛊法,摄人心魄,只瞧上一眼就怔愣。
辛钤垂眸瞥了燕泽玉一眼。
从前用这种眼神看他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但莫名的……他对来自少年的目光并无反感,真说起来,心底戏谑的情绪更多几分。
“你涟哥哥的新住处,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从十几人的杂乱帐房换到了单独的一间小帐,地方不大,但五脏俱全,叶涟说呆着很自在。
燕泽玉之前压根没想到,软着声音叫一句‘阿钤’能这么有用。
“听说你把玉脂膏给叶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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