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两银子,过手打个转儿,就又都花了出去,沈川却并不放在心上,他不跟一般穷久了的人似的手紧抠搜,他心思且大着,钱要用在刀刃上,花在该花的地方,八十两算什么,他日后能百倍千倍地赚回来。
送到周旺祖那里的六十两,只是个敲门砖,若没有这些个,只怕今日连茶也不会给他吃一盏,还会听他说这么多废话?他那师傅从前可是没少骂他穷酸胚子劣根货色,想得上那差事,恐怕还要出血,让人敲上一笔。
巡捕司的差事沈川势在必得,必是不能错过,所以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再弄一笔钱,心思转了转,想起来张福昨儿要去金名赌坊那里谋活的,脚一转,人就往织金坊去了。
才进坊里,听见有人叫“沈大爷!沈大爷留步!”
沈川脚下一顿,转身一看,是个哈要驼背的五六十岁的老头,面目倒有些熟,淡淡觑了人一眼,“有事?”
“哎,家婆娘刚做好了饭菜,沈大爷不嫌弃进来喝一盅罢。”
沈川这会儿把人认出来了,不知人打的什么主意,没有拒绝,抬脚跟着进去。
这人迎着沈川进了屋,他那婆娘屋里站着,忙跟着请人到炕上坐,矮桌上布了一桌好菜,一大壶酒。
老头舔着脸笑道:“昨儿没见进来,不然昨日就要请的。”
沈川今日早饭就没吃,跟周旺祖周旋了一上午,又戳了人一顿,那心眼小的老头没留吃午饭,这会儿正腹中饥馁,见人给他倒酒,只道:“歇了脚还有正事,谁耐烦喝,给我来碗饭。”
那婆子听了忙好生盛了饭过来,沈川就着菜吃了大半碗,才慢下来,瞥着这二人道:“有什么事直说,我也没功夫墨迹。
瘦老头听这话,搓了搓手,再不耽搁,方把原委说了,原是最近有个人看上他女儿,可又不肯娶走,倒白来占些便宜,他们有苦无处说,才想着请沈川来帮个忙,充一回姑爷,回头那人再来,就说姑娘已经许给他了,料这样对方就不敢很闹了。
男的才将话说完,那头她婆娘已经牵着一个十五六的姑娘施施出,一面说:“这便是我那女儿了,只要大爷肯帮这回忙,今晚就叫她服侍您一回。”
沈川听了此处,嗤地冷笑一声,这织金坊里的可没什么好人家,听这两人女儿女儿的叫,不知道的,还真当这是一家子骨肉了,不知这对老货也是个不做好事不积德的,常年买些五六七岁大相貌周正的丫头家去,搁屋里调。教几年,等养到十四五,就放出来,寻个“女婿”养着,自然,这女婿是常换的,兜里没钱就要请出去。
如这种“爹妈”,织金坊里不少,半点不奇怪,再听人说的事,也寻常,这样行当做久了什么人碰不上,混子赖子来占便宜都不稀奇,所以似这两个老货这样的人家,常跟周边那些打手催收交好,遇上麻烦了就请他们来摆平,也不用给银子,就如现在这两人这般一样,只把“女儿”请出来,陪他们吃一会酒,事儿就了了。
沈川自是个混不吝的,可两辈子对这样的人最看不上眼,好手好脚的人做什么不能偏偏趴在女人身上吸血过活,没得叫人恶心,是以从不屑弄这些事,他脾气大,周遭跟他接触过人都知道,惹恼了他管你是谁也要先揍一顿,故而沈川才奇了,这两人难道不知道他的规矩么?
似沈川这样身高体阔骇人的,普通人都不够他一锤,极震慑人,脸一阴笑,两老货心里头就打鼓,老婆子推着女儿上前,“死站着作甚,还不给沈大爷斟酒。”
她那女儿见着沈川的模样,心也扑通扑通直跳,定了定神,腰枝放软,扭得和春天的杨柳枝似的,移着莲步慢慢靠近,娇娇唤了一声:“沈大爷。”
沈川只觉一股腻人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惹得他眉头倏然紧皱起来,这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不舒坦,哪里还管其他的,好不好的,谁也没想到,见他抬脚就踹了出去。
那姑娘躲不及,只听见哎哟一声叫唤,人就扑通一下摔到地上。
那两老货立刻慌了,唉叫着上前,却又不敢很大声辩驳,只拉长脸,“这是怎么说?大爷如何下这样重的手。”
沈川笑:“敢是不知道我的规矩呢,不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还是说你女儿有那国色天香的容貌,稀得我掺合这龌龊事?”
两人涨红了脸,面目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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