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雁身形又是一晃。
不是她脚软了,是房子真的在晃动!敲门声大如鼓槌,胡雁看向窗外,两盏巨大的、远远的探照灯,就正在窗外盯着她!
女儿的身形一闪一闪,好像虚空中的幻影。门被砰得一声打开了,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家老头儿!胡雁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外,门外的老头儿也开始奔跑,来不及想他们两个老胳膊老腿儿的怎么突然这么健步如飞了,一瞬间,胡雁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关上了门,她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怎么回事”胡雁脸色煞白。
老头儿还是一言不发,背对着她站着。胡雁刚刚放松一丝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石兴德,你转过来。”
石兴德是老头儿的全名。
老头儿还是没什么反应。
脑中似乎有闪电划过,一大片血色弥漫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到处都是血,冲过来的大车,两盏车前灯亮得刺眼,爆炸声,哭泣声,坐在自己前面座位上的丈夫,尖叫声零碎的恐怖画面来回闪动,却有什么东西阻止着胡雁去想清楚这些画面都是什么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对面前的丈夫的后背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仿佛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就会探寻到什么无法接受的真相。她颤抖着声音:“你转过来。”
老头儿没有动作。
她往前一步,丈夫也往前一步。她往左边转,丈夫也往左转。
她猛地抓住了丈夫的胳膊,往前踏了一步,终于看清楚了。
他的前半部分,浑身都是血,皮被尖利的玻璃刮掉了一层,只剩下鲜红色的肉,里面全都是玻璃碎渣。他的面部呈现一种及其扭曲的扁平,五官都被什么东西挤了进去,一只眼睛深深地嵌入到肉里,一只被高温灼到融化,沾在眼眶附近,像鸡蛋蛋液摊开来,现在已经凝固。胡雁眼中溢出泪水,她大叫了一声,晕死过去。
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下大暴雨了,崔陆是冒雨跑回来的。
一连好几天了,地铁也停运,公交也没有,打的也打不到。幸亏他的公司离租的房子不算远,走回来也不算太不能忍受。不过下大暴雨的时候,跑回来就有点难受了。回了家,出租屋里一片漆黑。崔陆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洗了两个苹果,敲了敲另一扇卧室的门。
没有人开门。
崔陆喊了两声:“乐子?回来了没?”
今天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
崔陆又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他大学的时候和自己的舍友薛乐铭关系不错,毕业了之后两个人正好一起来到这座城市打拼,也就一起租房了。
不过,最近他俩加班都很多,很少见面。
崔陆在门上贴了张纸条:雨水多,出门带伞。
第二天崔陆还是提前早起了三个小时,其中两个小时他都要用来洗澡。出门上班的时候,崔陆看了一眼薛乐铭的房门,那张纸条还是原封不动地贴在那里。
乐子不会一晚上没回来,直接睡公司了吧?还是又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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