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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开,朝汐也没有要上手的意思,两人就着个破包裹大眼瞪小眼好一会,谁也没动,最终,朝汐忍不住了,伸手撩开了包裹的一角,莫名其妙问道:“什么玩意儿?”
穆桦把东西直接塞到了她手里:“你自己打开看吧。”
朝汐不明就里地接过来,打开后,整个人不可控制地一震,天边的晚霞透过大理寺的庭院照在脸上,映红了她的眼底,使她看起来竟有些不真实的破碎感。
那是一朵莲花。
准确的说是一朵半红半白的十殿莲。
十殿莲中的红莲就是用媵狼血制成的,所以即便那畜生的腹中含有红莲也并不奇怪,可白色又要怎么解释,更何况还是半红的十殿莲。。。。。。
她虽然不知道这畜生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但也绝不简单,否则妠罗坞也不会费尽心思地把它偷运到京城里来。
“子衿。。。。。。”穆桦神色带了些犹豫,讷讷地唤了她一声。
朝汐虽然将自己在楼兰那年发生的事藏得很严,从未对他讲过,可他也不傻,近日来接连发生的那么多事壮壮件件都是冲着她,且都和楼兰那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再看着朝汐眼下的模样他也能大概猜出个七八分。
虽说容翊与沈嵘戟医术了得,但毕竟朝汐身上憬魇未除,楼兰又在虎视眈眈地伺机而动,任何一点等吹草动都有可能威胁她的性命,他不敢冒险。
“你想去就去吧,这事儿我一个人也确实解决不了。”朝汐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稍缓了神色后又道,“也别喊他来了,咱俩跑一趟吧,匕俄丹多那病秧子娇惯得很,容翊怕是腾不出空过来。”
自从桑檀把温泉别院赐给容翊,他就一直带着匕俄丹多在那修养,除了昨日端阳繁楼宴饮出来过一趟,随后又很快回去了,想来此刻他也定是在那,况且温泉别院距离悬鹰阵不远,正好喊上沈嵘戟。
好时光都在青天白日,每到夜晚又是难捱的艰险,温泉别院的灯火通明,亮了一夜。
几个人直到天光大亮才分别离去,其中最难受的还要数朝汐,前日才因射杀媵狼忙了一夜,水都没来及喝上两口,现下又因这个畜生熬了个通宵,通红的眼底看上去兔子似的,疲累极了,临走时还灌了两大海碗的茶。
要不是匕俄凡多心疼自己的茶叶硬生生按下了第三碗,只怕朝汐能将温泉别院里所有的水都给喝光。
楼兰一事越想越头疼,路上连话都懒得说,光听着穆桦跟老妈子一样絮叨了一路,要不是朝大将军现在浑身乏力,只怕是要将他一脚踹落马下去的。
硬撑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府门口,人还没下马,就看见将军府门前已经是浩浩荡荡挤满了人,为首一辆马车正好堵在府门口。
看着熙攘的人群,朝汐眼皮猛然一跳,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还未及与穆桦对上眼神,迎面遍走来一位内官模样的人。
朝汐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瞧着他向自己走来,坐着没动。
那内官先是冲她行了一礼,随后才笑盈盈道:“给将军道喜。”
朝汐随着他一同扬了扬嘴角:“喜?敢问公公,喜从何来?”
内官继续道:“将军还不知道呢?将军的府里婚事将近,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奴才还等着讨将军一杯喜酒吃呢。”
什……什么?
朝汐怔住了。
婚事将近?谁要成婚?
趁着这个空,朝汐迅速和穆桦对了个眼神,两人虽没说什么,可从彼此的眼中确定了一些事。
朝汐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只轻笑问道:“子衿愚钝,还望公公明示,我府里并无适龄女子可以婚嫁,不知公公……是要讨谁的喜酒?”
内官当即回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将军自己的了,不然奴才也不能送来这么多的东西。”
望着小厮手忙脚乱地从马车上一箱一箱往自己府里搬东西,朝汐的心里愈加沉了几分,却也只得强撑着笑意回道:“只怕公公这杯喜酒是吃不上了,我一早便已向圣上表明自己此生并无意婚嫁,且圣上也已应允,更何况我与大长公主两心相悦之事整个京城都已知晓,公公替我准备的这些嫁妆……怕是要怎么运来的,就怎么搬回去了。”
那内官想来也是见过些风浪的,闻听朝汐此言也只呵呵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状又道:“将军说笑了,这些东西虽是嫁妆却不是将军的嫁妆,而是新嫁娘的陪嫁,新嫁娘此刻已然在府中等着将军了。”
他边说,边偷眼去看朝汐的神色,朝汐此时已经不笑了,看向大门的目光也有些发冷。
“新嫁娘?”听到这里,朝汐没忍住轻哧一声,面上带了几分讥讽,“硬塞给我一个媳妇儿,就不怕她今天有命来,明天没命走?”
穆桦见情形尴尬,忙出来打圆场:“不知公公所说的新嫁娘……是为何人?又是奉了谁的旨意将人送到将军府来?看着排场……倒是大的很。”
内官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忙碌的小厮,回首笑道:“汝国公家嫁女,嫁妆自然是少不了要许多的。”
穆桦讶道:“汝国公?”
汝国公郑季昌,两朝元老,他们家嫁女,排场自然小不了,若是寻常人家亦或是朝中随便哪位将军倒也罢了,只是眼下这嫁的人……
穆桦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朝汐愈加发沉的脸色,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国公府一向与将军府素无来往,就连平日里见面两人都没打过几次招呼,今日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就直接把自己闺女给塞过来了,委实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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