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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蹙眉,脑海中若隐若现地闪过一个苗头,她哑声问道:“什么意思?我皇兄?我皇兄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霓麓笑道,“大楚堂堂的天宁皇帝,死于珂罗神女一族的手中,也不算亏待他。”
“你!”桑晴大惊,“妖女,你竟然敢弑君!”
霓麓转过身,将鞭子收了回来,不急不忙地丢到一旁的雪水桶里轻轻搅了几下,皮鞭在凉水里泡过后韧性一下就上来了,随后她将湿哒哒的皮鞭拎了出来。
“弑君又如何?”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桑晴,随后恨恨道,“我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以他的血肉去祭祀吾之尊主,去抚平我神女一族滔天的怒意!”
说罢,毫无准备地,霎时一道鞭子就冲着桑晴扬来,力道十足,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霓麓会功夫,手上的力道自然重得吓人,再加上心中愤恨之情满腔,一鞭子下来,一道血红色的深长鞭印自桑晴的脖子蔓延到腰腹,顿时皮开肉绽。
桑晴咬紧了牙关,可唇齿间还是溢出了一声闷哼,只一下,几乎让她丧失了浑身的力气。
“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报仇吗?”桑晴有气无力地问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真有种,大可以到北郊去,将先帝从皇陵里拖出来鞭尸,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你们杀我子民、犯我国土,甚至连我国王上都死在你们手上,简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霓麓嘶吼道,“我珂罗神女一族是多么纯洁的生灵,多么高贵的血统,竟也被你们这些中原人玷污欺辱!我今天就要在你身上,找回我们神女一族的尊严!”
“你少在这里自我麻痹了!假惺惺地演给谁看?”桑晴终于忍无可忍,怒声吼了回去,“你们不仁不义在先,觊觎我国疆土兴兵来犯,最后惨败而归,却还搞得自己像是受害者一样?胜者为王败者寇,将你进献到我们大楚的皇宫里也是你们南珂罗国王做的决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若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我们躲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同意将你带回来?现在跑来我这秋后算账?霓麓,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霓麓瞠目欲裂:“闭嘴!你胡说!你胡说!”
“我胡说?”桑晴冷笑,“输不起就说输不起,没种就说没种,在这要死要活地给我演戏看又算怎么回事?还纯洁?高贵?我呸,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只知道在这里狺狺狂吠!”
“好,好!”霓麓怒极,失笑道,“怪不得你皇兄当年都夸你舌灿莲花,那时我还不信,今天倒真是见识到了南楚大长公主的威风!我欺负你?呵,你说对了,我今天还就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鞭,紧接着第三鞭,第四鞭,石室中只听得见鞭子声响,声声恐怖,不多时,桑晴身上的白色里衣便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霓麓像是打累了,她停了下来,看着桑晴,字字寒冰刺骨:“桑晴我告诉你,你也少在这里巧言令色,天宁帝当年仗着朝晖横行中原,那我便借他的手,毁了他最忠爱的臣子,桑檀现如今也同他一样,依仗着朝汐便无法无天,你们桑家不是觉得,有了朝家便可以独霸一方、无所畏惧吗?好啊,那我就先把朝家毁了给你们看!看你们到时候,还能指望着谁?”
她边打边道。
又是三鞭,三鞭下去桑晴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霓麓又是一桶雪水将她浇醒,桑晴只觉得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耳边回荡着鞭子狠狠抽在皮肉伤的声音。
桑晴死死地咬住牙关,低声笑了起来。
可越是笑,霓麓抽得越是狠厉,她像是只发了狂的疯狗,不管不顾地要将自己所有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她嘶吼着,她狂笑着,她大叫着,她怒火中烧,她气急败坏——
“她朝子衿不是厉害得很吗?不是叫嚣着要将我珂罗全族都斩于刀下吗?她不是你的心头肉吗?不是整个大楚的依仗吗?”
“怎么?她人呢?你那威名神武的宝贝侄女呢?这都已经六天了,怎么不见她来救你呢?”
“哦,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她这时候应该也快死了吧?憬魇发作,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会来救你呢?”
“桑晴,你也别怨我,这是你们桑家欠我的,父债子偿,桑檀那个小畜生从小就被我折磨得不成样子,现在也该换你来试试了。”
“你也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皇帝老儿的手脏得可怕,你辅佐桑檀那个小畜生多年,又能比他干净出多少?”
“殿下,你可要撑住了,别死过去,不然你的子衿看到了,要多伤心,多难过啊?”
“侄女对姑姑心生不伦之情,你们隐藏的还真是好,那么多年了都没被人发现,我是真没想到,这大楚的皇宫里竟然比南曲戏班子还要热闹!”
“她被憬魇折磨的也不好受吧?午夜梦回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会看到我珂罗将士的冤魂向她索命啊?”
桑晴瞪着她:“你就是个疯子。”
后来,那桶雪水里似乎是泡了盐,浇在桑晴的伤口上钻心的疼。
起初几回她还能被那盐水给痛醒,可次数一多,也就习惯麻木了,最后连盐水也再浇不醒她,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像是死了一般,血淋淋的身上,无一处完好。
霓麓看着桑晴无力垂头的光景,手指一松,将鞭子扔在了一旁,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让这位公主殿下死了,她走上前,手指用力地钳住桑晴的下颚,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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