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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从J班滚动到隔壁班的那会儿,陈舍正在走廊尽头抽烟,像生命里某种难以言喻的欲望驱使,他回了一下头。
因为处在换班高峰期,密密麻麻的人来来往往,可他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抓住了晃在阳光中的辫子。
心口忽然闷跳,他猛抽一口烟,看清了那张脸。然后被拉进了久远又纯真的记忆里。
那张圆脸比小时候瘦了好多,毕竟以前她的脸很肥。
他盯着那张脸愣愣出神,指腹被烟烫了一下,烟灰不留神落在了自己的鞋上。
陈舍终于回过神来,又那么不自在地往F班看过去,目光一顿。
她的辫子没有变,还是那么的长。
其实记忆不怎么醒目,像褪色又发黄的胶带只留下朦胧又模糊的影像。
当初她的辫子有多长他已经记不得了。
因为他们,真的太久、太久没见了。
陈舍保持着那个动作回忆了半天,直到被很多人遮住的仅剩的裙角遗失在余光里,他才扔了残留在手上的烟蒂回了班。
稍微合眼,梦里的女孩和现实的女孩不停交汇,最终变成了一张脸。
一张沁着汗,微微发红的脸。
陈舍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尖。
好想你,宝宝。
*
刚刚吸烟吸得太急,现在咽喉又开始发疼。
陈舍从凌乱的桌兜里拿出一个雕花木盒,打开木盖后吞咽了两粒药。
因为心不在焉,白色药丸没能吞下去,他猛咳了几声,卡在喉咙里的药退了出来。
他觉得呼吸一紧,烦躁地拧开矿泉水瓶盖,借着水重新吃了药。
剩下的药被放回雕花木盒时,陈舍看见了躺在最里面的那条红绳。
上面编织着平安结。
呼吸重新开始急促起来,他尽量平静地关上了木盒。
恰好预备铃响起,几个人连忙回了座位。
陈舍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将水瓶扔在桌子上,暗骂着:操他妈的,校服弄这么短有病啊。
一旁的钱磊闻声回了头,打量了一番旁边的人才开口:不是吧哥,我寻思着你也没穿校服啊。
陈舍没搭话,皱着眉起身往教室门口走。
钱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后,莫明其妙地回头继续和右边的同桌唠嗑。
校服短?李鹏涛笑着挑眉,下面太大勒着他了?
笑死了。陈哥今天蛮莫明其妙,中邪了吧。钱磊瞟了一眼陈舍桌兜里磨平了棱角的雕花木盒,宝贝盒子都不放好了,肯定中邪了。
陈舍去洗手间洗了个脸。
自来水像烧开的热水,丝毫没有凉意。
等他撩起T恤擦拭脸上的水流时,女厕所入口那里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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