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上挂着的东西,像是自虐一样,明明是非常恶心的那些东西,偏偏还要去看,眼角的泪停不下来,有些呜咽地喊着:“哥哥。”
“乖宝。”
纪谦见他难受,打开副驾驶前面的小抽屉,里面只看见一排益生菌。他开了几瓶递给白洋:“喝一点好吗?”
平常酸酸甜甜的那些饮品白洋一点也不想喝,他想漱口,他想停止反胃的感觉:“我不想喝有味道的,我要喝水。”
腹部的疼痛转移到下腹那块,疼得像是肠子在打结要断掉一样。
他开始无限度地发挥想象力,他是不是肠子真的打结了,然后缠在一起?
不然怎么会这么痛?
纪谦越发烦躁,他左右看了眼,车上没有矿泉水,自己也没有带水下来。
白洋模糊地看到对方眼里厉色,心下惶恐,忍不住喊他:“哥哥,我不喝了。。。。。。”
怎么办?
纪谦是不是生气了?
不要生气好不好?
纪谦碰了下他的脸,又抬眼看向路况,没有说话。
夜晚车少,纪谦一路急行,不知道自己闯了几个红灯,也不知道自己超速了多少。
他单手按在方向盘上,右手拿过毛巾给白洋擦拭嘴角和脖颈上的东西,应了一声又往前看路。
从学车以来,他从来没有单手开过车,一直以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双手在方向盘上。
车辆驶入急诊门口,纪谦抱着白洋进去:“医生,医生,快来,麻烦来看一下。”
白洋的身体特别热,浑身又软绵绵的,纪谦抱着他,只觉得心口不断地跳着,眼前晃得厉害。
有穿白衣服的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担架车上的床单白得刺眼。
白洋躺在上面时,脸色比床单还要白。
纪谦第一次觉得,他长得太白了,不好。
太扎眼了,不舒服。
急诊的医生带着一副听诊器,一看白洋的状态就有了些判断,先开了血常规和尿常规的单子,以及彩超ct加急让护士去做,接着伸手按在白洋的右下腹上某一点:“这里痛不痛?”
白洋痛得叫出声来,一张脸皱在一起,难受得厉害,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护士往白洋手指上一扎抽了一滴血,又往胳膊上系上胶带,抽了两管血出来。
红色的血顺着细细的管道,通到另外两个管子里。
怎么会要抽这么多的血?
纪谦只觉得白洋的脸色好像更苍白了些。
他蹲在一旁摸着白洋的脸,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白洋额前的冷汗都下来了,纪谦连忙给他擦了擦,失去冷静:“医生,还要做什么检测吗?能不能尽快医治?”
医生又开了一个胸腹部x光片的单子,接着问:“晚上吃什么了?一开始什么症状?”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检测要做?纪谦在一旁不断地深呼吸又吐气,勉强稳住心神:“晚上吃了些板栗,一开始就是呕吐,一开始摸着上腹,现在好像变成下腹痛了。”
听到板栗这个词,医生眉头皱起来,私人医院里面,验血、彩超和ct速度都非常快,医生做出判断后立马说道:“急性阑尾炎,你是患者什么人?往前面那边缴费,然后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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