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一双渴求的眼神中,目光流盼时,像是摄食吸取。白洋只觉得身子更软了。
这夜色如何能这样的深。
一直被他注视着的修长手指随意搓转花枝,颓靡勾人。
春光灼灼,眉似含啼。
漫眼星转乱颤。
他顺着力度,双腿弯曲着,在床上止不住地乱蹭。
纪谦一贯温柔清俊的面容变得极具攻击性,带着湿气的眉眼俊美无俦。
怎么会有水声在流淌?
黏热的水声,稠密的水声。
想要拥抱。
纷乱没过意识,被海水吞噬。
轻飘飘的鸭绒被滑落在地,凌乱的睡衣睡裤卷曲又散开,柔软的床单却皱了起来。
无法纾解的,在四处流窜。
杂乱、难以控制,他蜷缩在床上,一个人难受地只想哭出来。
他想哥哥。
汗渍和热意混淆难分。
他见到了最漂亮的海,深入海的底部,见到浩瀚无垠的海底。
深蓝色的海底,蓝鲸在低低地叫着,海藻繁茂,鱼群在嬉戏,数不清的红色珊瑚礁。
他醒来时,衣服凌乱,睡姿更是乱七八糟,自己的手还不知道放在哪里。
残留的余温如蔓草滋生,连绵不断,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迷茫时刻。
好半天,白洋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脸红耳赤冲进浴室里,大清早的还要重新洗个澡。
怎么会这样?
年轻人的身体可禁不起那些,白洋红着脸给自己洗内裤,偷偷挂在自己的窗台。
都怪纪谦!
他一个才过二十一的年轻人,才不像他成年人那样游刃有余。
一想到这里,白洋就磨着牙齿,气鼓鼓的,赤脚在白色的地毯上踩来踩去。
他猛地打开窗户,吹着风醒神。
没过一会儿又觉得有些凉意,从柜子里翻出那块羊绒的灰色围巾。
抱着围巾坐在柔软的小沙发上,他看着手上的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又凑过去,嗅了嗅上面的味道。
淡淡的薄荷青草气息已经快要消失了。
白洋噘着嘴,有些委屈。
发展到现在他都没有认真思考过和纪谦的关系,任由这些泛滥发展的甜在蔓延。
纪谦什么都没有说,他却没有那种不安定的滋味。
可是梦醒之后,旁边没有人抱着他,那股失落突然蜂拥而来,铺天盖地把他围住。
他抽着气,从柜子里拿出那张黑色卡,冰凉的黑卡泛着冷光。
他甩着手上的卡,对着卡嘟嘟囔囔:“可恶!”
没一会儿,他又把卡拽在手上,曲着膝盖,整个人伏在膝上。
即使是什么都没有的关系,纪谦的卡也能任由他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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