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孩子都站在门口呢,俺肯定不同意了,被娘骂了一顿俺也没有同意。”
小七和我站在门口,我冷眼看了一下爹,转身又回了院子,小七忙跟在后面。小声说:“四姐,别担心,我才舍不得你嫁人呢,我说过,你要嫁人,得过我这一关,爹年纪大了,当不得咱们的家。”
我强忍着笑,我看爹那一眼是希望他警醒点,别老是去老宅,自己受气不说,还得让娘伤心,大姐夫想娶我,我不同意,他敢来抢吗?不过小七说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年纪大了,是真的很好笑。在前世三十多岁的人没有结婚的大有人在,在小七这里就成老人了。
我双肩抖动,不让小七看到我在笑,小七却以为我伤心地哭泣,红着眼嚷着:“五哥、六哥,小虎,走,跟俺去老宅去,看看花儿姐在不在,把她人给绑了,让张家的人来接,俺就不信了,大姐夫胆子那么肥,娶了几个了还不够,还想来祸害我姐,我打死他。”
五哥、小六这次出来的很快,话落就到院子,五哥一脸的焦急,急切地说:“小七,你刚刚说啥,大姐夫想来娶恁四姐,从哪听来的,可别乱说。”
“俺没有乱说,刚爹跟娘说话,俺都听到了。四姐都气哭了。”
五哥抄起院子里的竹竿带头往院外走,我一看,这是事要闹大了。赶紧喊:“五哥,俺没事,快回来,恁要参加科举的人,哪成这样子出去,被村里的人看到,说恁不孝敬长辈,留下是非。”
“爱咋说就咋说去,俺要让大爷知道,咱家的事不用他掺和,让奶知道管好自己就行。闲事少操心。”高高的身影,大跨步地直接出了院子,小七、小六、小虎紧跟其后。
“爹,快出来啊,拉住五哥。”
正在哭着的娘一听我喊,也红着眼急慌慌跑出来,跟着爹一起把五哥他们追上,拉了回来。
一家人坐在屋里,爹打了自己一巴掌说:“俺活得窝囊,以后俺一定少去老宅,大家都不要生气了,俺又没有同意。”
“恁还想同意啊,恁相不相信,恁要是同意了,这个家就没有恁的份,恁就跟着恁哥、恁娘一起过吧。”平时多温柔的娘,这会子只要爹一开口,就直接怒回去。
“好了,别生气了,俺没有哭,俺也不生气,俺的婚事不是谁想做主就能做主的,五哥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咱们都大了,小时候都没有卖成俺,现在都分家了,他还能怎么样,咱们不怕他,不要为了他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恁是俺哥,是俺的依靠,恁强大了,有出息了,恁妹子自然就活得自在。还有小七,姐知道恁最疼我,可咱们是文明人,不能老是想着武力解决事情,凡事多动脑,再说他们要真得来抢人,咱家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吗?实在不行还可以报官啊。”我的手拉着五哥一手拉着小七,有两个这么爱我的兄弟,勇于替我出头,感到特别的幸福。
五哥没有说话,只用那清冷地眼神看了一眼爹就走回他的书房。小七则是拉着我的胳膊,挨着我坐在一起,听爹对娘说事情经过。
爹委屈地说:“刚开始吃饭的时候一家人还开开心心的,大哥喝了两怀酒后就给我说,花儿姐家怎么怎么的好。花儿过得好,俺也替她高兴,俺还夸花儿真有福气。接着大哥就说让莲枝也跟着一起享福。俺以为是开玩笑,笑着跟大哥说,莲枝哪有花儿在福气。大哥就提意让莲枝一起嫁入张家,俺当然不同意,娘就开始骂俺,说俺有两钱开始翘尾巴,什么没有良心了啥得骂了好一会,骂俺俺都习惯了,没有搭理她,可她竟然说莲枝没教养又心毒,这么好的人家让俺赶紧把莲枝嫁出去,不然俺会被莲枝给克死,娘这么说,俺肯定不乐意,顶了娘两句,娘就跟大哥拿着棍子去打俺。俺就跑回家了。”
娘在这里跟爹算着账,大爷那边花儿姐哭倒在大娘的怀里说:“娘救救俺吧,福来非要娶莲枝,这几天都往在俺的院子里,让俺今天回来把这事说定,要是说不定,他永远不进俺的屋子,福来已经两年没有进俺的屋了,俺现在身前就一个妞妞,还养在她奶的院子里,福来要是不进我的屋子,俺怎么生孩子,俺还年轻,俺这辈子怎么过啊。”
大娘苦笑说:“这事真不好办啊。福来为啥非要娶莲枝,不知道那妮子从小就厉害吗?要是娶了她,恁的日子也不好过。她那霸道样,非霸着福来不松手。”
“俺也不知道啊,张家听说四叔家过得好了,张家老夫人就让福来走动一下,年前福来不是来了一趟吗?爹和娘有跟他说啥了吗?”
“哪说啥了,那天半晌来的,送了二十斤面、两条子肉,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走,恁爹看留不住,一直送他到村口的大路上才回来的。”
“不对啊,娘给准备了四样礼,除了面和肉还有两匹布和二十两银子呢。他送给谁了。”娘赶紧问一下爹,说不定爹知道。
最后是一家谁也没有见到那两匹布和二十两银子,花儿姐哭哭啼啼地晚上果然没有回家,让车夫带着两个丫鬟回去报信说:“四叔家不同意,说没有诚信,张公子自己来看看。”
再说张家公子听到丫鬟的汇报,很是伤心,晚饭也没有吃,就去到他娘屋里诉苦。
“娘,恁瞅瞅别人家的老太太都孙子孙女十几个围绕膝下,再看看恁就妞妞和涛涛两个人陪着,俺心难安啊。”
张家老太太现已五十多岁,年轻时也是生的貌美如花,可福气不大,年纪轻轻死了丈夫,儿子又小,留下大的家业独自支撑,好不容易熬到大儿成材,一次意外后,大儿撒手而归,未曾留下一子一女,张家主伤心欲绝,对待剩下的两个儿子更是尽心,二儿子还好,长大后接手了家中的生意,可他却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张家到了他手里,日渐衰败,张福来是张家主的小儿子,长像特别像他爹,张家主特别怜惜,除了娶花儿姐时没有特别顺从他外,其它的都是有求必应。
老太太看看端坐在一旁的妞妞,胖胖的小手捏着绣花针跟着奶娘身边,学奶娘的样子在绣架上忙呼着,粉色的小脸满是认真,连他爹说话都没有转过头来。
涛涛是张家老二的孩子,今年8岁,屋里专门给也准备了一张桌子,让他在书桌上写大字,可他那眼珠来回转动,一看就是一个不爱学习的调皮鬼。
看后两个孩子后,张家主才叹息地说:“又看上了哪家姑娘了,需帐房给支多少银子?恁也不小了,也该帮下恁二哥,咱家的日子不如从前,娘也老了,没有精力去管。”
张小公子蹲坐在地上,抱着他娘的腿红着脸说:“这是最后一个,娘俺想娶平妻,那妮子还小,俺先去提亲,等把他娶进门,俺就去帮二哥。”
老太太扶了一下头上的珊瑚簪子,那是他相公送她的订情信物,她一直没有取下来过。红色的珊瑚簪子把满头白发映的格外醒目。她也是女子,其实很不赞同儿子找那么多女人,看看小儿子房里女人都有十几个,却只生了一下女儿,想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她再次叹息地说:“恁媳妇愿意吗?早就说恁,让恁不要找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看看现在的恁成啥样了。这户又是什么人家。”
张公子又往前凑了凑,人都要趴到他娘的怀里了。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脖子处移上来一股热流冲上了他那有点发白的脸上。
张家主看到他那样,自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能让一向流连花丛的儿子给迷成这个德行。拍拍他儿子的头,让他坐直说话。
张公子这才说起与我的相遇之事。
老太太啪地拍了一下坐椅上的把手说:“不成,那是花儿的堂妹不说,就说她家兄已是秀才,家弟自得书院夫子看中,家里有地,外面有生意的,她能愿意嫁给恁已娶妻之人。这次让恁去拉拢一下的,恁到好,看上人家的女儿了。”
“娘,要是她愿意呢,她家人不一下子全拉拢过来,这可不是亲戚了,咱们这不就成一家人了吗?”张小公子小声地嘟囔着。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他,只看到张公子有点发毛时,老太太才说:“恁自己看着办吧,恁真的不小了,俺要是反对恁,恁又要死要活的,恁自己真能让人家小姑娘答应也是恁的本事。走吧,娘累了,要歇息。”
张公子得到他娘的准信,看他娘没有明确的反对,就兴高彩烈地回到自己屋里,又让厨房重新准备了饭菜,还小咗了几杯入肚,晚上更是做了一个美梦。
第二天,一大早在下人的扶持下穿戴一新的坐上马车往乡下急驰而去,一路上对他来说,呼呼的寒风都是有味道的,带着醉人的香味,吹得他晕晕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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