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鸟叫叽叽喳喳。
眼前一扇破旧的大门,门口堆着一堆没处理的垃圾,这个季节垃圾堆放在门口半天就会散发出恶臭。
一群苍蝇围着垃圾,小同月立刻捏着鼻子,“娘,臭。”
苏青青缩着眸子没说话。
这就是她的娘家……
正因为家里人都懒散,哥哥不敢正经事,一年四季在外头晃,根本养不活一家人,嫂子又好吃懒做,有一口吃的就坐吃山空。
弟弟长的好看,她出嫁前,弟弟就跟村里一个姑娘闯祸了,二人被女孩子的父亲按在炕上,最后只能拿出家里全部家当置办了彩礼,才把弟媳妇娶进门。
家里唯一勤快的人就是她娘苏氏,苏老爹也是好吃懒做。
这样一个家庭,把她一袋子黍米卖出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苏青青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而入。
赵云峥看了她一眼,抬手,桄榔一声,门开了。
就听到里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娘……血……见血了……”
苏青青的眼眸顿时沉了,赶紧冲进屋里,就看到弟妹罗小月满头大汗的靠在炕上,挺着大肚子,裤腿都能看到血迹。
她娘苏氏蹲在地上,吓得慌了手脚,“这咋还提前要生了,咋办?该咋办啊?”
一转身就看到了苏青青回来了。
“青青……”苏氏一时间心酸无比,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可是儿媳妇要早产,她也不敢耽误时间,赶紧拉着苏青青的手说,“你三奶奶会接生,你去找你三奶奶过来……”
赵云峥见状赶紧领着小同月走出房门。
苏青青脑子里一片空白,回过神来赶紧出门个呢赵云峥说,“三奶奶家在村口大柳树下,你快去请三奶奶,我在家里烧水。”
赵云峥不敢耽误,赶紧领着小同月去接生婆。
苏青青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进屋,先扶着弟妹罗下月往炕上躺,又问苏氏,“家里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苏氏就红着眼睛道,“吃不上饭了,都去山里挖野菜了,我在家晒粮食。”
苏青青沉着眸子,“娘,你先去烧水吧,生孩子用的水多,烧一大锅水。”
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塞进苏氏的手里,“去杂货铺买一斤烈酒,干净的布也要多准备,再买点红糖鸡蛋。”
苏氏望着手里的铜钱,心里五味杂陈,从女儿卖出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觉得这辈子肯定被女儿恨死了,女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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