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早早离了酒店去逛街,他们两个也去逛街。
五月的沈阳还有一点chun天的影子,路旁的丁香花开得如繁如绣,空气里似有蜜的香甜。
两个人一人捧大杯珍珠奶茶喝,走到脚软,后来进了商场,看到卖发饰的地方,围着有许多女孩子,个个都坐在那里梳头。佳期的头发长,远远就被人家兜揽:&ldo;小姐,来试一试吧,买我们的发夹就可以永远免费梳发盘发。&rdo;
佳期本来不想试,但看中一只玳瑁发夹,不由久久移不开目光。
孟和平于是说:&ldo;先试一试吧。&rdo;
早有两位小姐上来,替她将长发一一梳起,梳子在头顶分开发路,然后顺势而下,一梳一梳,将长发梳顺。她忽然明白古时的及笄为何要那样郑重其事,因为将长发绾起,就代表着成年。
盘旋辫弄,最后用发夹固定,果然端庄沉静了许多,仿佛整个人焕然一新。
真的很好看,她的脸小,这样一绾,仿佛旧时临窗凭栏的女子,斜斜簪着梅花。而镜中可以看到他,替她拎着她的包包,站在不远处,欣赏的望着她笑。
她觉得很安心,因为不必回头,也知道他在那里等着自己。
那只发夹很贵,她说:&ldo;还是不要了。&rdo;
旁边的小姐说:&ldo;买了就可以梳一辈子的啊。&rdo;
孟和平弯下腰,在她耳畔说:&ldo;买下来吧,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反正可以梳一辈子。&rdo;
绾发结qg终白首。
她脸红红的,终于任由他去付了款。
买下来后她又觉得不值得,以后又不能经常来沈阳,哪有机会天天到这里来梳头。
孟和平说:&ldo;谁说你以后不会经常来沈阳?&rdo;
言下之意似乎都要说得透了,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快快的走到前头去,其实那时还是有点傻吧,近在咫尺,孟和平却无意带她回去与家人见面,而她竟然也不觉得奇怪。
晚上两个人去吃麻辣烫,她吃得脸红红,鼻子也红红的,一个人吃掉好多串豆腐泡,啤酒冰凉,其实已经是初夏了,但沈阳的夜晚,还是有点凉。麻辣烫太咸了,没等回酒店两个人就渴得不得了,看到超市还没关门,于是去买汽水。
超市前有极大的停车场,附近酒吧的车几乎全停在了超市的停车场上。
就是那里遇上了人,本来那人是去取车的,有着好几位同伴,看到和平于是停下来跟他说话,十分得意向同伴介绍:&ldo;孟和平,军区孟副司令员的儿子。&rdo;
佳期当时还有点糊涂,根本闹不清楚大军区与省军区,还有军分区之间的区别。她只是觉得难过,因为孟和平有事qg瞒着她。
其实孟和平比她更紧张,回去的路上,她不开口,他就一直没有与她说话。
最后到了酒店前,车道围着花圃,里头种着月季与一串红,那样浓烈的红色,在夜色里也隐隐能看见。
她停下脚步,孟和平还替她拿着包,他手心里有汗,低声叫了一声:&ldo;佳期?&rdo;
她没有应,他又问:&ldo;你没有生气吧?&rdo;
她抿着嘴笑起来:&ldo;我为什么要生气啊?&rdo;
他其实有次跟她提过,说自己的父亲在军区里任职,但没说过任什么职务。于是她问过室友美芸,军区gān部大约是哪个级别,美芸一边往指甲上刷指甲油,一边心不在焉的答:&ldo;我也不清楚‐‐最大的那个官应该是正师级吧……&rdo;
&ldo;那正师级有多大?&rdo;
美芸想了想:&ldo;地市级,就是行署专员地级市市长那个级别。&rdo;
距离是有一点,但距离并不是问题。
反过来是她安慰孟和平:&ldo;我没有必要生气的啊,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旧社会,还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再说我没觉得我家里有什么不好的,我爸爸你也见过了,是个很好很好的人。&rdo;
她认真的qiáng调很好很好,样子认真,孟和平终于舒展开眉眼,微笑。
佳期一直不知道,孟和平曾经为了她与家人起过争执。那天晚上同房间的同事睡了,她才偷偷溜出来给他打电话。
沈阳的夜风很凉,佳期走出酒店很远才找到公用电话,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话要说,两人分手也不过才两个钟头,但是他说:&ldo;要给我打电话&rdo;,她也答应了。
不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手机都会开到很晚,因为总要等她的电话,这天晚上他声音却有些低沉:&ldo;佳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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