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张跛了脚的桌子,几张板凳,两面旧旗帜,还有什么,叫做政府的。”
“这话,跟我讲可以。到外面,可不能乱说来。”
“知道。”
老村长也四处看看:
“不单是这个事。还有。”
“还有什么,比政府问题还大?”
“我姓麦,你,也姓麦。上回人家只两个人,才在这里住了个晚上,你看姓孙的人家,除了我们村的,周围村的,只差一点,就要天崩地裂了。如果在这里办厂子?我们两个,受得了吗?”
“船到码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是能开得成,就是受不了,硬是受,也要受得了他。”
“怎么受。”
“到了那时,你老人家身体不好,给我站得远远的。”
“能站吗?”
“大不了,去住几天医院。”
“那你呢。”
“我年轻,到那台上去,挨几下子斗,我是受得了的。”
“你真不懂事,到了那点子上,就不光斗的问题了。那是哪个,也受不了的,这我可是早就有了经验。”
“几十年,你是见多了。”
“照你想的,这样做,还有一个天大的问题呢?”
“还有什么?”
“上面那些人,会同意我们这样做?”
“还有他们的事。”
“你太年轻了。”
“是我们自己的。”
“你别一眼看这里,马马虎虎,乱七八糟。这可是村里多少年来,叫做是政府的办公地!”
“做什么事情,总是得要冒点风险。也得要有点胆气。什么事情,你要是去做了,就那么回事。”
“说得轻巧。”
“我听到有人说,别人那些:有的是图书馆,都把那些书啊,一包一包打了?”
“图书馆?书打了包?有什么用?”
“腾了地方出来,办工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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