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接到母亲的电话,顿时就炸毛了。也不顾家宝在场,低吼了起来,“我万寿无疆的老妈,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下子我就更难收场了。好了,别解释了,我自己处理。警告你们啊,再别掺合进来了。”
说罢,一点儿不给路母解释机会,啪的挂上电话,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又烦躁起来。
他这老妈呀,更年期的问题?不然怎么竟做些幼稚的事?还有他老爸,不是很少管他的婚事吗,怎么也掺合一脚?
坐在副驾驶的家宝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不悦的领导,又跟开车的齐星对视一眼,齐星冲着他摇摇头,二人都沉默不语。
车子很快就下了高速,到公寓所在小区门口,路璐就下了车,然后,嘱咐齐星开车小心,望着车子消失在车河里,他才转身慢慢地踱步进入小区。小区保安冲着他打招呼,他礼貌地点点头,心,却更加无法平静。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路局长的脾气依然糟糕。幸福是在弟弟来自己这里吃饭的时候听说的。家宝说,全局上下,中层领导以上的,基本都被局长训了,无一幸免。
“姐,局里人私下里都说,局长不像是失恋,要是失恋的话,早就该恢复过来了。我们局长那样的人物还怕找不到老婆?所以,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说局长更年期提前了。”
幸福本来正在专心地吃饭,听弟弟见关于他的一切,乍一听说引论他“更年期提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公务员八卦精神堪比娱乐圈了。局长无故批评他们是不对,可也不至于如此恶搞领导吧。”
“姐,不是我们局长无故发脾气。据说,被批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犯了些错。只不过平时里局长态度温和,没这么严厉。在工作中,谁敢保证一点儿纰漏也没有?这次是他们倒霉了。现在,全局上下战战兢兢,大家在工作时都严肃认真起来,再也没有干浑水摸鱼的了。”
幸福沉默一会儿,嘱咐弟弟:“别人如何是他们的事,你要认真。虽然是实习,可也不能给你们局长丢脸,人家对咱有恩。”
直到看着弟弟点头,她终于放心下来。路家父母去乡下老家看望爷爷,她让父母封锁消息,瞒着弟弟。这件事若是被他知道,估计家宝会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到时候,想瞒着他都不可能了。
家宝走了,幸福将厨房收拾干净,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头上包着干毛巾,随意拿起一本书斜靠在床头,眼睛盯着那些字,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脑子里回响的都是家宝的话。
“同事都说他更年期提前了。”
“他把那些人批得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的。”
“别看他好脾气,玉树临风,淡然温和,你是没看见他发脾气,桌子拍得震天响,额上青筋跳动吓死人了。”
她还记得一次他们缠绵后,她还气息未定,软软的靠在他怀里,突然想起来问:“你怎么总是那么好脾气?看见你总是冲着别人在微笑,给人感觉一点儿性格也没有。一般的领导都有自己的执政风格,你却没有。”
那时他怎么说的?他宠溺地捏了捏她鼻尖儿,说:“没性格也是一种性格。水是无形的,看起来最温和无害,但却能杀人于无形。”
她对他更加崇拜。他的话有深深的哲理,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能理解的。但是,他的话她却记忆犹新。这样个杀人于无形的人,怎么突然暴怒起来,像发疯了的小狗崽儿,见谁咬谁呢。
因为自己机场那日的决然离开?还是因为路家父母看望爷爷后,她没给他道谢?亦或是他真的开始大刀阔斧收拾那些不敬业的手下了?
幸福糊涂了。她自诩是简单的人,官场那些弯弯绕她应付不过来。
算了,熄灯睡觉。
厚重的窗帘还是有几丝隐隐的灯光透进来。室内不甚黑暗。她掏出枕下的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线,拨出那个人的号码,犹豫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删去。
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躺在那里辗转反侧,被子被她卷成蚕蛹,缠在身上。
不然,给他打个电话,感谢他父母看望爷爷?顺便为那天机场的事跟他道歉?可,打电话是不是太没诚意了,还是亲自上门有诚意吧。
幸福翻来覆去,被子床单弄得皱皱巴巴,实在睡不着,就开始骚扰李俏。
最近李俏被石凉缠得紧,一肚子的烦恼,二人经常深更半夜通电话,述说苦闷。幸福想,以前竟是李俏骚扰她,今天,她也骚扰她一把。
李俏还没睡,身边好像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只不过幸福一开口,那边的男声戛然而止了。
李俏似乎躲到了僻静处。幸福再三问会不会打扰她。李俏骂道:“你啰嗦什么?在我的人生里,你永远排第一位。说,啥事?”
幸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就听李俏道:“好啊,难得你有勇气,这样吧,我这就找你。”挂了电话没有半个小时。李俏风风火火赶到了,深更半夜的,二人像地下工作者接头,李俏开车,二人到了一个大超市。
李俏说:“你去不能空手吧,咱们去买些水果。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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