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津北都没在家等他,像是早料到他爸会将他带走。
“我很快就回来。”周许语调放轻快了些,没注意到身侧周家珍突然偏头看了他一眼。
“你陈老市长的孙子关系挺好?”
挂掉电话,周许就听见他爸问了这么一句。
“他叫陈津北,”周许转身看着他爸,他收了手机,挺认真地说:“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啊。”
“陈津北特别厉害,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我就没见他掉出过年级前三名,而且他好早就拿到了竞赛的保送名额,那些物理的奥赛题我根本都看不懂,他却能考到全国前50名。”
“他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而且他性格也好,我惹到他他也不会生气,不跟我计较。小学的时候,我不爱学习,都是他教我写作业的。现在他也每天都在带我复习,我问他的他都懂。不止学习,别的好多好多的事情,全部都是他教我的。”
提起这个话题,周许罕见地在周家珍面前露出热切模样,像是个要将怀中宝石炫耀给别人看的淘金者,所以全方位地在用话语去描述和展示。
他想听周家珍说出夸赞陈津北的话。
但周家珍只弯眼淡淡笑了笑,他摸着周许短发凌乱的头,问他:“那你还有别的朋友吗?”
“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就只有陈津北。”周许一连用了三个“最好”,来区分陈津北跟别人的不同。
周家珍不置可否,只说:“你才17岁,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个在不同领域各有所长的朋友,他们也会很厉害、会很聪明、会有好的性格、会跟你很合拍。”
周许直直地瞪了周家珍一眼,也臭了脸,他移开身体,不让周家珍再触到自己的头:“你根本不懂最好朋友的定义——”
“那是无可替代的,”他垂着眼睛说:“是不管遇到多少人,在我心里,他都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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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在靠近赤道的热带岛屿度过了这个春节,这似乎是他记忆以来,第一个没跟陈津北在一起过的春节。
年30那天黄昏,他刚从停机坪上下来,就给陈津北弹了个视频过去。
视频这头,周许的背后是碧蓝海岸与瑰丽红霞。
而视频那头,陈津北所在的城市早已沉入寒冷的黑夜。
周许穿件白色的无袖T恤,独自蹲坐在块海边石头上,凑近镜头去看陈津北爷爷家摆满了桌的晚餐。
“好多菜。”他说。
陈津北看着他微微汗湿的额头,问他:“还没吃吗?”
陈津北爷爷家有来拜年的亲友,有老人小孩聊天的声音,有电视的嘈杂背景音,电话那头格外的喧嚣。
更衬得周许这边寂寥得只有风声与鸥鸟的鸣叫。
他没答陈津北的问,微垂着眼,另只手无意识地划拉地上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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