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能死。”
沈秋戟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却仿佛藏着难以回首的沉重:“我从小就觉得这不值得,可能是因为我自私,没有我七叔那样愿意自我奉献的觉悟,所以我天资不会高,心术不够纯,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他们期望的高度。”
闻言,顾绒怔忡在原地,沈秋戟起初轻描淡写的一句“古时最广的用途是用来打仗”,让他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一门到底有多玄妙。
也无法意识到,这样近乎逆天的玄妙背后,要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
沈秋戟摸摸顾绒的脸,把他按到自己肩上靠着,安慰道:“你别怕,如果按照正常轨迹,我要在四十岁的时候从沈家其他分支的宗亲里挑选个孩子收为徒弟,要他在孤、贫、夭三命里选一,继续维护沈家的繁荣昌盛,不过现在不用了。”
顾绒小声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七叔天赋太高了。”
沈秋戟难得卖了个关子,“等你和我结婚以后我再告诉你,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顾绒心疼的情绪散了不少,狐疑地望着沈秋戟,“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哄着我和你结婚呢。”
沈秋戟镇定自若:“没有的事。”
“大学生也不能落下学习,虽然不像高三那样辛苦,可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大学后就全靠我们自觉了。”
顾绒继续看烟花,把一学期都难得见一次的班主任说的话拿出来堵沈秋戟,“所以我觉得,目前还是学习最要紧。”
沈秋戟:“……”
沉默一分钟后,沈秋戟发现了一个捷径:“大学结婚领证可以加学分。”
顾绒:“……”
起初顾绒也被沈秋戟唬得愣了愣,就算他知道沈秋戟是在开玩笑,可他也发现了盲点:“我们能领结婚证?”
“……”
两人哑哑对望。
罢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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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完后,假期刚结束,沈秋戟就立马带着顾绒去医院做体检。
市医院曾经经历给顾绒留下了迄今都磨灭的心理阴影,这一次他没敢去市医院,换了另外一家医院做体检,下车前还直接在脚上套了个鞋套,这才肯踩地走路,不然估计可能要沈秋戟背着他走呢。
沈秋戟知道他是小心,可看着仍然觉得好笑又无语:“至于吗?”
“小心驶得万年船。”
沈秋戟戚戚然道,“套个鞋套多保险啊,等我们做完检查离开医院时再脱掉不就行了?”
“行。”
沈秋戟点点头,“是小心点好。”
排队等待体检项目的过程中,顾绒站在窗口旁,一直小心扶着沈秋戟的胳膊,目光警惕地观察四周:“今天你没在医院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可能看到了,但是它们长得不是特别过分的话,我也认不出来。”
沈秋戟如实道,“你没看到应该就没问题。”
顾绒的心随着沈秋戟的话反复被提起又落下,简直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刺。激。
不过他探头看了一眼医院外晴空万里,在冬日里也难得灿烂的阳光,稍微放松了些紧张的心弦,说:“今天天这么晴朗,应该没什么鬼会出来吧?”
“一般情况来说是这样,但也不一定啊,有很多特殊例子的。”
沈秋戟拆他的台,“阴气极大怨气深重的厉鬼可以;身前好事做多了,有功德在身的善鬼可以;还有附身于人的鬼也行,你还记得之前在医院时,大白天的老大爷也在你背后见了唔……”
沈秋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绒捂住了沈秋戟的嘴巴,不给他将最后那个“鬼”字说出来。
“你可快别说了,我觉得天都忽然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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