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顾绒是带沈秋戟去食堂三楼的餐厅吃的。
这里就外面和普通的饭店差不多,点菜吃饭,差不多一顿就要一两百,虽然价格和外面的饭店比也算实惠了,但都要吃这个价格的饭了,一般大学生都会选择出校吃,而不是在食堂三楼吃。
顾绒坐下后就把菜单递给沈秋戟,让他想吃什么菜点什么。
沈秋戟才拿到菜单,就看见顾绒握着手里走向露台,像是在打电话。
顾绒的确是在打电话,他给他妈妈打的——
“你终于舍得给家里打电话啦?”
电话接起后顾绒就被顾妈妈讽了一句,顾绒还没吱声,顾妈妈又苦口婆心说:“算了算了,绒绒,你听妈妈一句劝吧,赶紧把名字改回来好不好,你——”
“嗯,我已经改回来了。”
大概是没想到犟了这么久的顾绒现在答应的如此爽快,顾妈妈打好的腹稿全都没用上,愣了两秒后不敢置信地问他:“你已经改回来了?”
顾绒说:“是的。”
“那、那……”顾妈妈“那”了好几声也没接上话。
顾绒又问她:“妈,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和爸爸都不是那种迷信的人,为什么你会信我取个软点的名字,就能活得久呢?”
除了这件事,他们家真的没有其他迷信行为了。
顾家也不重男轻女,没有其他一丁点被文化糟泊毒害的痕迹,偏偏就在他的名字这里异常坚持。
住院的事他没和家里人说,一是怕家里人担心,二是因此改名的事他才和家里大吵一架,三则是因为他妈对他的担心程度。
在来上大学之前,他都是住在家里的,每天上下学司机接送,午间顾妈妈还要打电话去学校里询问他的情况,对他的关注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断近乎监控一般。
来覃城大学都是他自己偷偷改的志愿,按照顾妈妈的意思,她本来是希望顾绒能念个本地的大学,最好连宿舍都不住,继续走读。
即便心里知道妈妈是为了自己好,可这样生活他难免会感到窒息。
有时候顾绒都在心里庆幸,幸好他没什么朋友,也没女朋友,不然他可能会成为那种所谓的“妈宝男”,他当初坚持要改名,或许就有一股非要逃向自由的倔强情绪在里面。
要不是改名后就开始撞邪,顾绒是绝不肯屈服,把名字改回来的。
“因为你小时候总是生病呀,病的很重,怎么吃药打针都不好,后来改了个命才好起来的。”
顾妈妈听见顾绒这么问起,就给他解释,结果才说完她就道,“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我要来覃城看看你。”
顾绒觉得他妈妈说的不是实话,还想继续问,闻言赶紧拒绝:“别别别!妈你千万别过来!”
“你越是不让我过来,我就越是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顾妈妈也很坚持,“我现在就买机票,大概晚上就能到,你们宿舍几点关门?要不我还是给你们辅导员打个电话帮你请假吧,你今晚出来住好不好?妈妈帮你订酒店,你想住哪个酒店都可以,我让杨师傅开车去学校接你。”
顾绒都想骂脏话了,他妈要是真给辅导员打电话,他住院做手术的事那还能瞒住吗?到时候他妈妈可能会会叫他直接从覃城大学退学,回家好好待着专心啃老,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一张吃饭的嘴。
“我真没事。”
顾绒无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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