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沈秋戟依旧镇定自若,顾绒现在和他几乎就是黏在一起的,哪怕顾绒的面容没有因为恐惧而扭曲,就算是哭得凄惨也只是一副泪涟涟的病弱美人模样,但他浑身都颤得厉害,泄露出他的恐惧和害怕。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顾绒更能感觉到沈秋戟的沉着,男人平缓而又规律的心跳从他靠着的胸膛出传来——沈秋戟连心跳都没有变快,他在这样的情景下,真的没有一丝慌乱与无措。
“我也没有碰到过啊……”顾绒都快要晕倒了,以前再怎么撞鬼都是只是鬼恐怖,从来没有陷入过这样不知哪里才是安全地区的鬼域。
“都怪我……”
顾绒抹了一把眼泪,咬咬牙自己站稳,把沈秋戟推得离自己远了些,察觉到顾绒拒绝的力道沈秋戟不解地看向他,却见青年开始解着挂在自己脖颈上的护身符要还给他:“都怪我,沈秋戟,你本来可以不用碰上这种事的,都是因为我拿了你的护身符,我把护身符还给你,你戴上后赶紧跑吧,不用管我……”
顾绒行动不便,他的手术伤口昨晚已经迸裂过一次了,沈秋戟带着他这样的累赘根本不可能跑出这里活下来,而沈秋戟除非是他的杀父仇人,否则顾绒绝对不会做出拖累他和自己一起死的事。
再说他也不会真的死,虽然顾绒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这次是怎样触发了死亡条件的,这一次死亡后他又会重生到哪个时间点,但他不会真的死去,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做人不能为了求生而没有道德底线,在他彻底被逼疯之前,他还是个人。
沈秋戟大概也是没料到顾绒都怕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干要把护身符还给自己叫他跑的大无畏精神,所以怔愣在原地出了回神,直到那枚护身符真的要被顾绒扯下来了,他才赶紧伸手阻止,并把护身符重新给顾绒系紧了,而后扛好顾绒的手臂让他挂在自己身上:“你怕什么,我都还没怕呢。护身符你戴吧,真遇上什么了我有腿能跑,你就只剩下护身符了。”
顾绒还有些犹豫:“可是……”
沈秋戟用袖子胡乱给他擦了擦悬在下巴处的泪水:“你怎么那么能哭啊?勾好我脖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顾绒是真的害怕,主要是他被这种灵异事件折磨太多次了,已经有些神情恍惚,口不择言了:“人都要死了,哭算什么?真见鬼了我说不定还会失。禁,早知道这样当初我求你去买生活用品时就该让你带几包尿不湿回来……”
沈秋戟:“……”
沈秋戟没和顾绒拌嘴,他承受着顾绒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步伐沉稳地带着顾绒朝楼梯处走去——之前去给顾绒买日用品时他就记得楼梯口在这里,电梯反正他是不会坐的,那么狭小的一个空间,进去后真要发生了什么事那是跑都跑不掉的。
“我记得楼梯就在这——就到了,你再撑一下。”
沈秋戟半拖半抱,把顾绒带到了楼梯口,“我们先看看这是几楼吧,还是在二楼的话我们就下楼跑出去,在负几层的话就上楼,总之先离开这里。”
“好。”
顾绒每走一步都会拉到手术伤口,他痛得忍不住嘶气,却不敢停下脚步,努力跟随着沈秋戟的步伐前行。
两人走过一段走廊,一路上都很平静,这里似乎没有任何“人”,除了不知从哪传来时不时就哭喊两声的凄厉婴啼和能给人极大心理压力的血红色灯光,
“两位先生,你们要去哪里?”
眼看楼梯口就在距离他们仅有十几步路的地方了,结果这时他们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空灵阴冷的女声,沈秋戟和顾绒同时回头,就看到他们路过的护士站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背对着他们,只能看到后脑勺的女护士。
女护士身材还不错,曲线分明,凹凸有致,穿着白色蕾。丝。边的过膝袜,脚上踩着大概七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只是足尖的方向似乎不太对劲……她的脚尖和后脑勺的方向不一样,是正对着顾绒和沈秋戟的,所以他们根本搞不清这护士到底是正对他们还是背后他们。
护士询问完后没有得到顾绒和沈秋戟的回应,虽然没有朝着他们走来,但她却嘻嘻笑了两声,用尖利骇人的声音继续说:“这里是妇产科哦,男士们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
顾绒的目光在她脚上的高跟鞋上转了转,又听到她说这里是妇产科,百分之百肯定他们是又撞邪了——而且这不就是沈秋戟刚刚给他讲的那个鬼故事吗?
顾绒忍不住问他:“沈秋戟,你的嘴是不是开过光?”
“别管她了,我们赶紧去楼梯间。”
沈秋戟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并握着顾绒的胳膊继续往楼梯间走,试图让青年无视这个女护士。
顾绒没沈秋戟那么大的胆子,也没他那样好的心理素质,即便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回头拼命跑或许会好些,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脑袋,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这一回头,顾绒就发现那个不动弹的护士也和沈秋戟一样,迈出步伐朝他们走来了。
顾绒睁大眼睛提醒沈秋戟:“沈秋戟,她、她动了!”
沈秋戟听到顾绒的声音也回了头,同时脚步顿了下,而女护士的步伐虽然也随着他们一块停下,不再往前,但眼尖的沈秋戟一眼就能看出护士离他们的距离比刚才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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