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芙情急之下,只得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柿子朝人砸过去,六子捂着眼大叫一声?,没?等反应过来,无数只坚硬如?石头般的柿子劈头盖脸落下来,人已是鼻青脸肿。
“小心?!”
她瞧见一人举着斧子绕到高晏身后?,吓得心?凉半截,尖锐叫喊。
高晏察觉到身后?袭来的阴风,奈何闪躲慢了一步,被?斧子砍中?背脊,几道深长血口子狰狞可怖,青白衣袍瞬间染上大片血红,他撑着棍棒单膝跪地,眉头紧蹙,嘴唇苍白如?纸。
等到山下终于上来了一行男人,他眼帘开合,望了兰芙一眼,彻底昏了过去。
夜半三更,医馆灯火通明,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出来。
兰芙心?急如?焚地在门外来回?踱步,一双冰冷生寒的手?搓不出一丝热意,淡淡清辉洒落阶前,秋风凄凉习习,人心?底的忧愁与惧怕被?无限放大。
他是为了护着自己才伤成这样的,一定不能有事。
直到天边泛白,霞光斩露,才止住了血,护住了命,兰芙悬了一夜不敢松懈分毫的心?总算能得以喘息。
她日日都来看高晏,病疼折磨得他消瘦了许多,那铁斧得是多大的力?,生生往背脊上砍,万幸没?伤到椎骨,调理几个月还能行动自如?。
好?生将养了一个月,他已能趴在榻上简单活动手?脚,可面色仍青白无神,浅薄虚弱。
医馆新来的伙计毛手?毛脚,喂他喝药时将汤药洒在枕间,差点没?烫着人。
兰芙看在眼里,主动接过药碗,“我来罢。”
伙计下去后?,她找来布巾擦干枕间褐黄的汤药,不尴不尬地坐在床头,舀了一勺药吹凉送到他嘴边。
高晏犹豫一阵,望见兰芙举得久了,还朝他微微颔首,他苍白的嘴唇才碰上汤勺。
“你的伤口这几日还在流血吗?”喂完药,兰芙眉间不减忧色,认识他五年,他沉稳端方,处理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如?今还是初次这般虚弱地躺在这里,她心?头晦涩汹涌。
这是这么多日来兰芙初次主动给他喂药,高晏嗓音染上几分局促与激荡:“已结痂了,多谢你来看我。”
“应该的,况且你也是为了护着我才这样的。”
“芙娘,我没?什?么用,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借今日之机,他还是想试探道出上回?无功而返之事,“我不敢说以后?能将你护得如?何踏实,但我会尽我这条命。”
兰芙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整个人似乎浮在一张不真切的网上翻覆,脚底飘然恍惚,也并未打断他,继续望着那张苍白的唇开合。
“你那日拒绝我,我想了许久,可我依然心?悦你,你能答应让我陪在你身边吗?”
“你无需多喜欢我,只要你不厌我,不恨我,能允许我伴你身侧,替你分担喜乐忧愁,我便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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