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家的布肆。
也是运气好,大姑婆老刘氏和大爷爷竟都在。
一时,在布肆门口寒暄过,来到后面的庭院说话。
一张长木桌,大姑婆和大爷爷各坐两段,兄妹俩坐一侧,刘千里和姑家表兄又坐另一侧。
待女仆拿了井水里冰过的乌梅汁分与众人,老刘氏道:“我想着青山和阿星赴考,你们准要来我这一趟的,住家的地方不好找,但布肆很好找,便隔三差五来布肆转转。”
当年分家多亏大姑婆老刘氏,对于这位长辈,刘辰星还是很喜欢,又见老刘氏头发白了一大半,心中有些感慨,便道:“大伯每次州试,都是住您这,我们父子三人再来打搅就不好了,又要备考,这才拖到今日才来。”
听到刘辰星说考试,就想到早传遍全城的州试榜单,老刘氏脸上的皱纹立马笑开了花,“你们大伯好像临考前扭伤了脚,没发赴考,也就没来。”
说着抿了一口乌梅汁,接着就是话锋一转,“不过也幸亏没来,不然来了有你们两个侄儿侄女做对比,他这个考了十多年的老举子,还有什么脸。”
难怪一直未见到大伯参考,原来竟是这样,兄妹二人对视一眼。
又听大姑婆老刘氏如此不客气的话,刘辰星简直想给她立大拇指了。
不过人老了最念亲情,刘老丈到底是她一母同胞的幼弟,老刘氏这就叹道:“我和你们大爷爷年纪大了,安家村也回不了几次了,希望经过这一回,你们阿翁能醒悟,别再一味惯着刘万里了。”
都直呼刘万里其名了,显然对刘万里十分不满。
然刘辰星兄妹俩是小辈,刘千里又是幼弟,却不好在外面说刘万里不好,只能沉默以对。
老刘氏虽上七十了,但脑子还是好使,见状自是明白,便转了话道:“如今可好了,我老刘家出了你们兄妹,也是光耀门楣了。等你们以后中了进士,再做了官,不仅老刘家从此成了官宦人家,就是我们这等商户也因着沾亲带故少受些欺辱。所以,这笔钱你们一定收着,不算太多,就二铤金,用作你们兄妹以后的考资。”
说着,让独子拿出早备好的小木盒放上桌。
又恐爷仨不收,补充道:“省试要去长安,那样样都离不开钱,还听说一年上千举子汇聚长安,可每年中进士的还不到三十人。大姑婆知道你们兄妹有大才,可万一一年未中,要多考几年才行,这两铤金也能解燃眉之急。再说大姑婆也是有私心,就是望你们将来中了进士,能多照看我们这等商户人家。”
就是恐受大姑婆太多资助,他们才一直没来。
可如今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如何再拒绝?
何况正如大姑婆说的一千多个举子才录取三十不到,他们又能确保一次就中么?才学如柳阿舅,也是数年才得以高中进士,又何乎他们?考资自是越充沛越好。
刘辰星一番思索间,又念及彼时寒门子弟进京赶考费用,多来自己亲戚相帮,终是向父兄暗暗点头,示意收了那两铤金,也就是一百二十贯钱。
但买成衣这话却再不敢提了,实在怕老刘氏再不收钱,爷仨只得提前离开,兄妹俩去其他布肆各置办了一身行头赴宴乡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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