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星想到竞争者有其他县县试榜首,还有多次参加过州试的老举子们,不由深感科举当真犹如大浪淘沙,唯极其出类拔萃者方能通过层层筛选,远赴长安应试。
又自己并不算天纵奇才,且没有深厚的背景,唯有全力以赴,然后就听老天安排吧。
刘辰星想得很明白,她也就更不敢有一丝松懈了。
入住旅店的当天下午,持牒去官府报名州试了,就恢复到了以前的学习日常中,并更忙碌了,因为每天还多了押题一项,这既是为了还薛氏兄妹之情,也是让自己应考时更游刃有余。
而薛程果然是一能人,不过三天罢了,就搜集了近十年的州试试题,以及官府对于河道治理的各类资料,当然也不乏近年来贝州民生政治经济方方面面情况。
有了这些试题,再押题起来,也多少能有些门道了。
于是,刘辰星每日除了雷打不动的日常学习任务,就是和刘青山一起,到薛氏兄妹上房的正堂里,四人围桌一起翻阅资料,商量试题,讨论时下政事。
薛程消息灵通,且应了那一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道了很多他当游侠时所见的政治民生弊端,还颇有见地,所以薛程也许基本功略欠缺,但实干能力不俗。
就是薛圆,也眼界见识不一般。
此以上这些,正是刘辰星和刘青山所缺乏的。
几日讨论下来,刘辰星就感到了他们和薛氏兄妹的差距,就像现代社会一线大城市的学生和小县城学生,一个出生即决定了其见闻,一个即使再刻苦,因为没有接触过,终是难以企及。
然,仅薛氏兄妹这等乡绅子弟,就有如此见识,那么从小作为精英培养的世家子弟呢?又该有多么博学广闻?
念头升起,刘辰星因为县试榜首才升起的科举信心,不由有几分被打击了,只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让她多充盈一下自己。
满满当当的科举准备之下,也就薛程打听到虬髯客之主,很有可能是清河李氏子弟,因和崔相不睦,为了奚落解元呼声最高的崔相族孙,方下注一百贯时,刘辰星才分心闲话道:“一百贯?赌气?”
当是时,正是又一天午食之际,刘氏爷三和薛氏兄妹在正堂围桌用食,薛程便趁此说起了虬髯客之主。
这会儿听到刘辰星难理解,薛程也就顺口多说几句道:“李家现任家主之女乃女皇长子怀德太子之妻,十六年前由崔相揭发谋逆之罪,被还是天后的女皇贬为庶人流放巴蜀,四年后又被崔相族侄所逼,自尽身亡。自此,李家就与崔家结了仇。”
刘青山也听进去了,评价道:“崔家背后有宰相,李家与其处处为难,不妥。”
薛程却摇头道:“非也!崔相是握有实权,可李家也不一般,李公堂兄曾随太宗皇帝打江山,李公堂姐正是女皇的阿家,如今虽都已仙去,但李家可有御赐保命金牌在手,女皇也要看在金牌面上留情。”
“况且李家还有一外孙,正是怀德太子妃所出的魏王殿下,怀德太子被流放巴蜀时,年仅五岁的魏王殿下就由女皇亲自扶养,如今可是十分得女皇宠信。所以,无论李家如何挑衅,崔氏族人也一直忍让。”
如此,皇室辛秘及李、崔两家之仇,就成了做佐料伴这顿午食。
刘辰星见虬髯客之主下豪注其实与自己无关,这便扔之脑海,专心备考州试。
时光也总是容易把人抛,转眼半月过去,州试报考的名单最终缺定出来,接着便是州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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