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外甥和外甥女被摒弃于文人圈,柳文苏自然要教他们吟诗作对。
作为一个现代应试教育出来的人,刘辰星能拍着胸脯说,什么大经小经虽是拗口生涩,但靠死记硬背还能学习一二,尤其前世毕竟还是古汉语专业出身,但吟诗作对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于是为兄妹俩上了半月的课后,柳文苏就发现少而聪慧又记忆力奇佳的小外甥女,竟然在全民皆崇尚吟诗作对的当下,完全无吟诗的天赋,连最基本的对仗也学不会。
如今又没有女子科举,女子想要传出才女之名,是少不了要做出一两首脍炙人口的诗,哪怕作不出好诗来,往后与通文的女郎来往也得参加诗社,那么至少也要会做诗,即便是打油诗也得会做。好在见外甥女年纪尚小,柳文苏觉得还可以扭转,这便每日额外抽时辰,着重培养刘辰星的诗感和韵律。
如是,刘辰星唯有勤能补拙,以刻苦作舟,在漫漫诗海中泛舟。
果然不论今古,学生时代都是最简单而快乐的。
儒家经典虽生涩拗口,但好在对词文理解有一定基础,加之柳文苏为防贪多不烂,每日讲课内容并不多,刘辰星学起经义这类可谓游刃有余。
诗文是弱项,这也没办法,而且刘辰星也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作出七言五言的诗来,所以尽管学的吃力,还是颇为自娱自乐。
至于书法,她前世就羡慕写一手好书法的人,今生更将书法作为爱好培养,她自也学得兴致勃勃。
学习找到了自我调节的乐趣,便也不苦,也不枯燥了。
每日还有柳阿婆变着法子的做各类吃食,又每隔十日耶娘会来看他们,并买上米面油等吃食作礼,她也就吃得更无负担了,简直过上了穿越以来最丰衣足食的生活。
唯一可惜的是,阿耶虽仍要上山采山珍野味贩卖,还有阿娘也要陪同一起叫卖,可野菌野菇的价格到底还是下来了,如今三四文钱就能买上一斤了。一月卖三次,一次还不好多卖,顶天三十斤,一个月下来倒有三百来文,也算收入颇丰了。
“阿星,刚才我讲到哪了?”
不好!
开小差被抓到了!
柳阿舅是严师,在课堂上对他求情讨好,甚至撒娇卖萌都没有用。
刘辰星心下一叹,也不做无谓辩解,直接认命的伸出右手。
柳文苏挑眉,对外甥女的识时务不予置评,拿出一把柳家不知传了几代的戒尺,“啪”地一下打上了刘辰星的手心。
“说吧,在想什么?”柳文苏收回戒尺,慢条斯理地问道。
刘辰星抬头望向站在案前的柳阿舅,眼眶湿露露的。
不是她想哭,是那一下真疼,手心都还有几分火辣辣的。
耸耸鼻子,缓和了下泪意,才道:“纸和墨快用完了,我想阿耶每次来前都会去一趟县城,便想下次先去县城等阿耶,好一起买纸和墨。”
所以,读书在古代就是烧钱,这才习字了多久,一百张纸和一两墨就要用完了。
柳文苏听明白了,这是想去县城逛,他也该去拜见老师了,遂点头道:“行,还有六七日姐夫就又要来,我到时带你们去县城等。”
“耶!”话音未落,兄妹俩已齐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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