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性子豪爽,嗓门儿亮开跟吵架似的,安三爷想听不到都难。他也正想听就是。
陈经济道:“我这客人跟各位一样,也要那铺面。”
外面的人“蹬蹬蹬”进来,眼睛瞪到安三爷脸上,随时就要打架似的:“出得起钱吗!出不起,劝你背街里弄铺面。”
安三爷心想我就一个人,动手这事儿可不行。陪个笑脸儿:“成,钱多我也要不起。不过是初到这地儿,听说空出来这几条街,我问个价格。”
几个人一抬手,巴掌忽闪着。不是打人,比划价格:“昨天这么多,今天这么多,明天只怕还要涨。”
比划过,拽着陈经济就走:“快去说我们加钱,万万不能让别人定走。”
安三爷跟后面出来,人家去衙门,他回去。拐到另一条街上,没有人认得他,膝盖一软,一条腿跪到地上。不着急起身,先吐舌头:“我的亲娘呀,这是铺面,还是金矿?倒要这个价格!在我们小城里,买个大宅院,城外再来些地,都足够。”
他知道扬州繁华,外国商人也在这里做生意,铺子抢手应该,但不妨碍他吃惊。
连滚带爬的姿势回铺子后院,把厨房里帮忙的安白氏叫到两人住的房里。他一早也没忙活什么,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也出来:“书兰娘,听我对你说,你知道乖宝给书兰管的那铺子多少钱一间?”
安白氏报个数目给他。
安三爷大吃一惊:“你没出去啊,你怎么知道的。再说,”瞅着妻子平静的面容:“你不吃惊吗?”
“吃惊过了。这是这里掌柜的送来的价格,说今天和昨天比,翻了一倍。”
安白氏白丈夫一眼:“大惊小怪的,不看书,原来为这个出门。快看书吧。”
安三爷啼笑皆非:“我要是头一个告诉你,你就不会说我大惊小怪。”
“我还是会说你。看你,咱们跟来不过数月,见到的还少吗?依我说,你认真看书,下科中了,才对得起公婆给书兰定这么好的人家。一间铺子这么贵,是吓人。但是呢,你总这样会给书兰和乖宝丢人的吧。”
安三爷瞠目结舌地承认:“有理。我要是考不中,不是丢女婿人的事,是太丢女婿人。”
乖乖去拿书。
安白氏走出来,在丈夫看不到的地方,舌头吐出来多长,自语道:“真的这么贵?三爷从外面打听来的不会有错。我还以为掌柜的哄孩子们开心,原来是真的。”
她深吸着气:“我不吃惊我不奇怪,不然别人会把书兰笑话了去,说她的娘不长进,出门前没见识,出门后也没有见识。”
满心太欢喜,走去看女儿。见她和静姝姑娘已经不说铺子,一人一枝笔开始写字。
“女儿功课都没丢,幸好三爷也去看书了。”安白氏嘀咕着,继续去厨房帮忙。
……
铺面最后还是租出去,因为争着要的人太多。他们为早早弄到手,甚至愿意出修整铺面的钱。
京里派来的官员,有的拿了代知府和富商走。有的人留下善后事项。留下的人是太上皇留给皇帝的臣子,因此太上皇讨铺面这些都很省事,出租也交给善后官员。
玩上几天,前往苏州。沿途要看的风景定好,从行程上说马车更方便,一行人登车而去。
……
从扬州到苏州没有几天路,中间集镇又多,不算孤僻行程。这一行人护卫精良,夜里也赶路不停。
浓黑的夜如墨,如果能隐去马蹄声,马车可以视为黑夜的一份子。
马车前没有火把,路上不平的地方,由马车前两、三里奔驰的开路护卫探明。
还把行李车分一部分走在前面,遇到石头遇到颠簸,后面的人减速慢行不迟。
用来睡觉的车平稳的行走中,每个人都似乎在香甜梦里。
一声尖哨声,在马上打盹的镇南王睁开眼。见不用他吩咐,马车按同样的速度放慢。王爷全心地只看前面示警处。
还没等有人奔过来回话,四下里亮起火把,有人围过来。镇南王粗略地数着,约有一百来人。与此同时,跟他出来的人过来一个,回道:“王爷,一百三十五人。”
镇南王挑选出行的人,虽然辛苦,但走遍各地,吃遍美食,护卫贵人。从王爷和将军们角度来看,都认为美差。
从安全上应该挑最心腹的,从嘉奖上应该挑最可靠的。心腹和可靠化成一个词,都是能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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