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成袁尚书对他一声冷笑,而宋侍郎斜睨俯视,他在马上不是。关安愤怒的揪着自己下巴上冒出来的胡须。
袁训怒目瞪视:“水子益!你好大的胆子!”
宋程照脸就是一口:“不要脸的东西,难怪你前几个月往兵部打听东打听西,我们盯上你了!老东西。”
关安咆哮:“我打过仗,在前边边流血掉脑袋,你他娘的利用我们发大财!”
“幸好我们不大意!”袁训再次冷笑。
“前几回是怎么运送的,东西都在哪里!”宋程冷笑。
“能运进来,就能运出去。送他大理寺去!”关安冷笑。
水大人一跳起来:“你们诬蔑我!”
袁训摇摇手中的纸条,心平气和:“这就是证据!”一挥手:“把他拿下!”关安和宋程,一个是五品的官职,一个是侍郎,也不吩咐别人,扑上去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水大人按倒在地。
“袁训小儿,你敢诬蔑老夫!”水大人破口大骂,让关安灌一嘴地上的土,把他扭送去大理寺。
对着那不断挣扎的身影,袁训默默的回他一句,是你诬蔑与我吧!
……
当天皇上震怒,当天把水大人下狱,当天欧阳家等震惊,当天袁训给守城门的小军官报功,喜欢的他屁颠屁颠。当天押送的军官洗清嫌疑,刑部出动人手公文,往发送地提取一干经手装车的人犯。
当天晚上,月上高空,尚书在书房里独自沉思。
鲁豫有他能干的地方,没有两天送出这个消息果然属实。不然袁训就是不下狱,也让又黑一把。
忠毅侯感觉扑面而来的恶意,寻思着要去个人京外巡视一番才能安心。
让关安去?他执意跟随自己,官职不过五品。又因为跟随自己,和外面的衙门不熟悉,没有公事上的往来不是,不然,让宋程去?
兵部里两个侍郎,一个是前太子党,和袁训等一批从军回来的小宋将军。
另一个是出自梁山老王门下的荀川,袁训和梁山老王是亲家,也不能拿他当心腹用。
就想着宋程去最好,前太子党都有和外地衙门打交道的事情,先不说人头熟悉不熟悉,就是走章程也不会让人忽悠。
决定下来,袁训踏着月色回房。关安要跟他到二门,确定他不再出来才放心睡觉,这又跟上。
袁训回身看他一看,见月光下那大脸庞大鼻子带足忠诚,心头暖溢,体贴地道:“你也有妻房,以后晚上让小子们跟我,早早的回去陪妻子是正事情。”
侯爷说起这一句悠然自得:“在咱们家里陪老婆是一等一的大事。”关安嘿嘿笑了,侯爷亲口吩咐,他哪能不捧场,答应以后,再反驳:“小子们还嫩,遇事不精细。再说我不跟着侯爷直到您睡下,我不安心。”
月色流动,关安的话也随着流动。如夏夜飞萤带来明亮,又似静夜繁花带给人缓缓的心喜。不见得浓厚,但能持久。
袁训也就不好再劝他的这片痴足心,关安把舅父任保找到他们母子,因此母子们得脱困苦,母亲改嫁成夫人的恩情全数算在袁训身上。
这也是一个感恩的人,袁训这样想着,同时想到接来的寡嫂大夫人和五夫人。
龙大龙五都对不起人,一个对不起全家,一个对不起全国。但两个寡嫂嫂在这次的事件里表现机智,是一片维护这个家的心,也就是维护侯爷名声。
这也是一对知道恩情的人。
回房去,袁训就笑容如春风。小女儿加福跑上来,摇着书眨动大眼睛:“爹爹,加福等你好久好久呢。”
袁训抱起她亲亲,把女儿小脸儿看不够再看一遍。真红色绣牡丹花的榻上,宝珠看在眼中取笑:“怎么,女儿又长进了,你这就认不得她?”
“不是认不得,是我前天还和镇南王说,孩子们转眼就大了,就不能再抱在怀里亲香。寿姐儿就是个例子,姐丈现在想抱,哪里还能抱呢?趁着加福还小,好好抱上一回吧。”
袁训和女儿在宝珠对面坐下,叫一声丫头:“天还不晚,去国夫人房里看看二姑娘还没有睡的话,让她这里来。”
丫头就知道侯爷还要抱抱二姑娘,笑着去了。
不一会儿,香姐儿兴冲冲过来,也让父亲母亲抱上一抱,听完加福念书,姐妹手扯着手一起回去。
也难怪他们的父母亲遗憾,孩子们在他们房里睡的时候很少很少。古代稍有身份的人家,是不作兴孩子睡在大人床上。但袁训数年在外面打仗,宝珠常把孩子们接来作伴,在这个家里不算稀奇事情不说,也写在家信上,袁将军时常羡慕一回。
曾想到回京后如何如何亲香孩子们,但夫妻尚在青春,上有太后,有六个孙子不知足,年年殷切地帮宝珠调理身体,年年热烈的悄问宝珠:“你有信儿没有?”
忠毅侯为孝敬上,也要和宝珠不减敦伦。夫妻又情投意合,也要不减恩爱。和孩子们夜夜玩耍,终是一张大画饼。
这一夜又是夫妻和美,第二天早早起来预备接驾。
……
柳云若一早起来极不开心,到父母房里请安,不情愿的看父母亲换上出门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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