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寿到底还是个孩子,虽有稳重虽知道把持,也欢快答应,扯着母亲的手:“还有两个角门没有贴,我陪母亲去贴,趁着父亲不在家全贴完,等他回来看着喜欢。”
宝珠和她携手走开,看角门的婆子恭敬送走,在夫人母女走到看不见时,两个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齐齐对着角门拜下来。
两扇角门上,贴上两个大门神,墙外,还高点一个灯笼,照亮一个告示。
门神威武雄壮,告示字迹清晰,用正楷写得明白。
“最近有人常来拜福禄寿,自有庙宇,何必拘泥三小儿?但心愿难禁,足可以会意。现福禄寿在此,香火我家自会供奉,我家心意诚!来人,不拘老少,不许自备东西!凡有,既烧,皆归自家享用。”
门神的上面,一个寿字一个禄字和一个金色梅花。
加寿的字周正,寿字端端正正。
香姐儿现学的,禄字笔划无力。
加福在乱画一通后,学会画梅花,梅花画得不错。
这是袁训、宝珠、袁夫人和安老太太商议过,又由袁夫人往宫中太后处讨过话,公开张贴女儿手书,给乱信的人拜去吧,只不许他们自备香火。
要知道他们备起来,什么金银元宝给死人的钱也用上,真是活见了鬼,有晦气。
这门上贴得好好的,先便宜自家两个婆子拜过,灯笼不取,把门关好。另外的门上,宝珠带着加寿一一贴过,母女重回房中。
……
在房门外,加寿探头进来扫视一圈:“咦,爹爹还没回来?”外面有婆子丫头,但加寿孩子气,不问她们,就是喜欢这样稚气的缩着脑袋看一看,说上一句后,回头和母亲相视而笑,就催着她:“母亲快些,给我重梳头,我们赶早儿的出去,看过热闹回来,要是爹爹还不在家,我又可以吓他一跳。”
甜甜的问母亲:“爹爹知道我今天在家住吗?”
宝珠扯着她坐到榻上,丫头送上寿姑娘专用椅子,安置在宝珠身前。宝珠坐下,加寿坐她身前,丫头再送上梳头东西,宝珠把女儿头发打开,回答她:“不知道呢,寿姐儿最近管家忙,来家住的日子不定,爹爹呀可想你,只是不好打扰你管家。”
加寿笑眯眯:“那我今天就在了。”又很遗憾:“爹爹竟然不能看到加寿扮男孩儿。”宝珠笑着和她一问一答,把女儿今早磨着公主梳的玲珑发髻换成男孩儿模样的发髻。独一个在头上,用上一根金簪子。
又有一套小道袍,道袍在一些朝代,穷富皆穿,是它的式样飘逸,让人先生出轻松之感。
宝珠备的这件淡青色,无花无朵,隐有暗纹,这是在烛下,烛光明亮,暗纹闪动,加寿从没有穿过无花无朵的衣裳,拍着小手说喜欢。
穿上身去照镜子,里面出来一个小小子,加寿乐颠颠:“母亲,我以后都要这么穿。”见宝珠眨眼睛,加寿又改口:“在家里我要这么穿,回宫去我就换下来。”但又有遗憾上来:“得给太后看看才行,给太后看过我就不穿。”
宝珠答应着,也换上男装,和女儿出后门,蒋德带着人守在那里,有几匹马在。
加寿坐上去后,眸子笑得只有一条线,加寿骑马?加寿会骑马了。第三个遗憾又上来,对身后的母亲道:“蒋德将军牵马好,但要是爹爹就更好。”
蒋德勾勾嘴角,寿姑娘说话滴水不露,在她的年纪来看,算是难得的,也是太后在她身上心血没有白费。
……
要说蒋德跟加寿,他起先知道时就愿意。
他是宫中暗卫,从名分上来说,他不能跟宫外面的人,跟袁训是他受以前的中宫娘娘吩咐,是他的一个差使,他跟的还算是中宫娘娘。
袁训回京后蒋德就不能再跟,再跟成了打发他出宫,变成袁训的家将。皇上不会答应,太上皇也不会答应。
太后早有议定,让他跟加寿。加寿大了,不再是往太后怀里一呆就可以一天的孩子,面对的人和事增多,需要保护的地方增多。蒋德从和袁训的情意上,他和袁训出生入死好几回,袁训一开始不知道他的底细不敢怠慢他,后来是知道来处不能怠慢他,两个人结出兄弟般情意,蒋德为太后为袁训,都愿意保护加寿。
加寿也顶顶稀罕他,但凡说话能想到的,几不伤蒋德的心。
……
月光下,跟的人散开,装作路人有前有后的走着。蒋德静静的牵着马,用心的打量四周。护好寿姑娘,已是他骨血中存在的差使。
……
这是一座小院,但现在看着更像大庙。就地方太小,说是小庙的话,对不住那浓烈的香火,和蜂拥进去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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