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对明月,似半梦又半醒:“没有宝珠,可怎么办呐?”
“是啊。”褚大心里也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去见小袁将军——在袁训来看是“救”,在褚大来看,他是去“见”——哪有现在的好时光?
老兵对自己的殷切期盼思念家人的眼睛,时时都在面前晃动。
这对夫妻相得,他们闲了坐下来,不是说宝珠好就是说袁将军好,再不然说袁夫人好这里家人好,对以后的日子全无忧虑,充满美好的憧憬。
…。
有袁训打苏赫的新主张,萧观第二天早饭居然没对小沈夫人暗战。那要好看馒头的嗓音又出来,小王爷还对着手里的馒头看看,随意的扫上一眼,也似在找找这馒头好不好看,这一回也没往嘴里狂塞。
饭后又去和袁训单独商讨一通,约好走的那天,离开后再和大家挑明。
很快到离开的日子,袁夫人带着媳妇孙子家人送出小镇。
袁训把儿子抱了又抱,不是女儿也亲了亲。又让宝珠:“不要难过,我又不是头一回走,再说指不定你有了,你难过不要紧,别影响身子。”
宝珠就不伤心,想想表凶说的也有道理。
“按日子请小贺医生来看,别怕麻烦。”袁训笑道:“顺伯留给寿姐儿,不然他请小贺医生最有一手,不怕他不来。”
对于这等名医,是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就走。
宝珠听,不但不难过,反而笑出来:“把他拘在京里好几个月那回,可不就是这样带走的。”
小王爷就一声交待:“胖妞儿,我走了!”
褚大也就一声交待:“别走,就在这里。袁将军回来,我也就能跟回来看看你。”褚大有怕方明珠又和岳母住在一处,受他的岳母影响。
方姨妈改变很多,但她的女婿没亲眼见到,还是旧印象在心里。
不用问的,沈氏夫妻缠缠绵绵,难分难舍,泪眼儿相执,竟无语凝噎。
只看到萧观酸倒牙根,连渊焦躁难耐,尚栋很想发脾气,余下的太子党就去拦他。“不要拦我,让我撞树去!”尚栋嚷着,沈渭才从泪眼中醒来。
“我走了,”他深情的看着妻子,袁训胸口一酸,顿时有早饭那菜放多了醋之感。山西人全爱吃醋,也能吃醋,袁将军能嫌醋多,也是让膈应得深。
小沈夫人泣不在声:“嗯。”说过嗯,又款款的往丈夫怀里走了走。袁训呼口气,这样子分别,到明年也分不开。
沈渭退一步,小沈夫人进一步。
有心拿出上司将军的气势喝命,这位又是亲家母,以后宝贝女儿的婆婆,不能得罪,袁训就自己忍着,对着别处揉胸口。
当丈夫的全不耐烦,当妻子的全酸溜溜。直到萧观忍无可忍,本来他想着离别还能不体谅人呢?但很快发现体谅放在这儿是种错误。吼一嗓子:“我先走了!”
一打马,带着家将泼风似离开。
后面传来惊呼声:“沈夫人,你不要紧吧?”
“这是晕了的。”
原来小王爷一声咆哮,小沈夫人立即头一歪,晕在丈夫手臂上。女眷们忙过来看她,却帮了沈渭一个忙,把妻子就势交到女眷们手上,拔腿就上了马。
小王爷的呼声又过来,雷霆似的:“扔河里!治晕病最见效!”扔河里还有不醒的晕人吗?
小沈夫人奇迹般的醒过来,看看丈夫,已经只有一个背影,沈渭上了马,跑得比别人要快,估计他也累了。
小沈夫人着了急,就要跺脚,女眷们还在担心她:“要不要紧?”
伸手摸额头的,还有学过几天药,不管真懂假懂把脉的,给她送茶水的。旁边有送行酒,宝珠让人倒一小口,送到亲家母唇边:“喝了它!活活血。”
七手八脚的折腾着,当丈夫的早跑远了。
他们一气跑出去几十里,这才痛快了。回身住马,萧观头一个对着沈渭就抽,骂道:“怕老婆的滚!”
沈渭让开,就离连渊近了,让连渊抽上一马鞭,连渊也骂:“忍到现在我容易吗?”尚栋后面跟上来:“兄弟们,全是他害的,我老婆天天抱怨我,揍他!”
沈渭抱头就叫:“小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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