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被他黑心肠的徒弟,披了一张他的皮,出来招摇撞骗的!】
皇帝顿时便失了兴致。
“但凭圣上决定。”江稚鱼心里念叨完,敷衍着说了一句,便看皇帝拿起笔,开始批阅奏折,好似刚刚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与此同时,韩燕宁也被押回了安乐侯府。
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吕代宗和吕耀祖二人还卧病在床,安乐侯倒是能下地走动了,听侍女说夫人急匆匆上了马车往宫里去,安乐侯心下十分焦急,赶紧吩咐人备马车进宫。
马车还没备好,便看到了哭得双眼红肿的韩燕宁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安乐侯顿时心疼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揽着她细细安慰:“夫人,这是怎么了?”
韩燕宁并不答,一路径直进了自己房中,安乐侯嬉皮笑脸跟上去,韩燕宁坐下,屏退了下人,指着他的鼻子便开始骂。
“你还能笑得出来!我且问你,我哥哥府上走水的消息,你为何要瞒着我!”
安乐侯心里咯噔一声,韩燕宁又哭诉道:“我竟是看错了你,我哥哥往日里也待你不薄,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你我送来?可怜他去了,连个后代都不曾留下,你让我日后如何面对爹娘?!”
安乐侯沉沉吐了口气,“夫人莫急。”他伸手欲揽她,被韩燕宁拍了下去,安乐侯无奈坐在她旁边:“夫人,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此事,实在是不能查下去啊。”
韩燕宁冷眼看着他,安乐侯一字一句给她分析着利害。
“当日你也看到了,锦衣卫前来,直奔目标,说明皇帝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韩燕宁抹着泪,当日事发突然,锦衣卫直奔自己卧房,抄起枕头便走,丈夫伤势未好,自己百般阻拦,终是没有拦下。
那时,她的心头便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安乐侯看她目露思索神情,便知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挪动着身体靠近了一番,才又道:“皇帝直接把他关进了诏狱,再出来,便已是一具尸体,杀得实在是太快,不给半分机会。”
“寻常惩治贪官,也要等锦衣卫搜寻好了证据,抄了家,与大庭广众下斩首,但皇帝这次杀得这般快,为夫怀疑,定是兄长做了什么,或是得知了什么秘辛,才引得皇帝痛下杀手。”
“而且这走水也起得突然,偌大一个尚书府,那么多的侍从,怎得就能让那火烧得一个都没跑出来,还不是因为……”
他噤了声,没再说话,伸手指了指天。
韩燕宁后背顿时一阵发寒。
安乐侯叹了口气,这下伸手揽过了她,韩燕宁也没在抗拒。
“现下知道我为何要瞒着你了吧。”
韩燕宁在他胸前点了点头,悲从中来,忍不住又流起眼泪:“当日,我便心知不好了,正想着法子,哥哥他走了的消息便传了出来,我还想着,日后多帮哥哥照拂一下府上,却未曾想,他们也没能等到我……”
她哽咽着,心里对皇帝不由生出了几分怨怼之心,口不择言道:“那皇帝到底想如何,要将我们一家都赶尽杀绝吗?怪不得我去御书房求他彻查时,他是那般态度!”
安乐侯“嘘”了一声,凑到她耳边:“夫人,这等话可不敢大声说,须知隔墙有耳。”
韩燕宁本就是气上心头一时口不择言,听他这么一说,又想起白日里皇帝那个眼神,心跳一滞。
“对了!”她突然激动起来,从安乐侯怀里起身,在安乐侯疑惑的视线下,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今日去御书房,看到皇帝和那江稚鱼衣衫不整,独处一室,连福平,都被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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