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说隗丹戏院的午场刚过,戏班子正在间休换妆。
于是带着玉伶去了戏院旁的大茶楼。
她知道今日这看戏还是不看,从来都不由她来决定。
不就是一挑就破的窗户纸,醉翁之意不在那壶中的酒。
可当玉伶跟着司机走到茶楼二层时,要见到陈一乘的忸怩感愈发明显,突觉自己今日不化妆有些不妥。
穿得随随便便,脸也素面朝天,跟在陈一乘身边怕不是真真像是一个给他侍茶的丫鬟。
不过到底像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如今还没见到他就开始胡思乱想,心也在一个劲地砰砰直跳。
克制不了。
玉伶想捂住自己正在发烫的耳朵。
因着自己今日辫了利索的辫子,耳朵又不能藏在头发底下,红了还是白了一眼就能看清。
简直像是在他面前没穿衣服
不
使不得使不得
没穿衣服还能得了?!
玉伶在跟着那司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全没有注意途中拐了几个弯还是绕了几条道,浑然记不清来时的路。
直到他为她打开了一扇包厢的房门,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可她现在的脸已经通通红,无法言喻也无法解释的红。
以至于她对上陈一乘平静的视线时,简直想拔腿就跑。
不想同他说话。
不想。
一点都不想!
尽管在心里喊了百十遍,玉伶轻咳一声,脚被钉在了原地,还是乖乖地唤道:军座。
声音有些颤。
不敢再看他。
只听得他回了一个字:
来。
简洁到让玉伶抿出了一些莫须有的纵容与温柔。
像是她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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