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她在此时插话道:东厢还有两床被褥,我去铺了睡地上就好。
玉伶明明知道这是她应受的,可下意识的难过让她在这种紧张的场面里多撑不住一秒,不明情绪的眼泪瞬间满溢在眼眶。
她就是个无情无义又自私自利的婊子。
所以也只是找了个借口逃避,玉伶说完便挣开陈一乘的怀抱朝书房外跑了。
陈一瑾看着玉伶跑开的背影,别开视线硬生生地压下想要站起来的想法。
说够了?!
恍神过后的陈一瑾便听见陈一乘这样一声斥责意味的低吼。
陈一瑾垂首不语。
玉伶不在了,他像是连说句话的兴致都没了。
陈一乘踢开他脚边的那些杂物,走到陈一瑾身前。
仍然是方才严厉的语气: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用侮辱旁人的法子来发泄取乐?这叫下作和犯贱!
当然还听得出陈一乘话语里非常明显的愠怒与忍无可忍。
陈一瑾好似置身事外,什么都没听见,陈一乘说的什么话好像都是对着另一个人在说。
他只用手在那小桌上撑着头,漠然地看着门的方向。
直至陈一乘用笃定的语气对他说道:我会娶她过门,她是你大嫂。
陈一瑾这才即刻猛地站起身来,都带翻了椅子。
我不许!
你有提前和我说吗?!我不同意!不同意!决不!
陈一瑾的吼声好似把外面树上睡着的鸟都吓醒了,振翅拍打树枝,和着几声凄厉的鸦鸣。
安静之后只剩萧索。
陈一乘的本意就只是通知自家弟弟而已,又不是在征问他的想法。
而且自家弟弟现在这幅油盐不进又根本不清省的神情叫陈一乘看来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只想离开书房去看玉伶。
哪知陈一瑾在此时伸手拦住他,甚至还几步抢到身前阻了他的去路。
大哥这是何意?你揣着葫芦还要给你亲弟弟卖假药?陈一瑾再次说话时的声气已经非常冷静了,只是仍改不掉他的明嘲暗讽,让我叫她大嫂?你叫我不要感情用事,你和她上床又是几个意思?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父母要是知道你活了半辈子来明媒正娶这样一个女人,明年拜祭说给他们听怕是要把他俩直接从棺椁里全都气活了!
陈一乘面不改色,只回:我和她交心交意,娶她是对她负责,父母见我成家也必定欣慰。
主意已定,多说无用,让开。
陈一瑾仍然没让步,反而怪腔怪调地重复着陈一乘的话:好一个交心交意。
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什么勾魂药?她说什么你信什么?
陈御之你都三十七了,不是二十七更不是十七!她要嫁还能嫁给你一个大她几辈的老男人,她能喜欢你什么?!就指望你先她几十年死了,再揣着你的钱去养别的小白脸!
还是,这是大哥的好心意,怕怀瑜娶不到贤妻,想着日后把自个儿相中的年轻媳妇指给弟弟来做小老婆,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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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之前让弟弟不要感情用事,自己转眼吃独食,注定了要被弟弟狂喷的
弟弟口不择言,一视同仁,伶伶和大哥谁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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