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宁知晓这事算是被他糊弄了过去,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安又宁就忍不住认真问道:“廖伯伯身体怎么样了?”
鹤行允这次外出走的很急,就是因为他师父凌霄散人身体抱恙的书信传了过来,鹤行允便连夜出发赶了过去。
廖老修了这么多年,性子向来潇洒,不问世事,除了没有飞升,已然是个在世的逍遥老神仙。
鹤行允这次外出前,他曾无意间在鹤行允的书案上,看到了廖老给他大徒弟鹤行允的书信,信上洋洋洒洒,写他去西洲见识了惊险的沙暴,又沿北而上,到冰天雪地的北荒边境踏空山寻了一番天人,再沿湍河向东南顺流而下去了中州赏凡间帝王正在造的庞大园林……林林总总,如此瞧着甚是快活,那他身体应该很硬朗才是。
谁知听了这话鹤行允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
安又宁心下一突,忍不住问道:“怎么,廖伯伯病的很严重吗?”
接着,安又宁就第一次见识到了,在面对自己的师父时,情绪向来爽朗的鹤行允,终究是没能忍住扶额,颇为一言难尽的无奈模样:“他去了南原裂镜的镜泊,见那净泊里虾子个个肥肥胖胖,便贪嘴吃多了些。谁知镜泊内生灵开了灵智,说他吃了人家的子孙,闹将起来……他肚子便没落得个好。”
安又宁惊诧的瞪圆了一双眼睛。
以凌霄散人的修为,合该早已辟谷,没想到却是个贪吃的性子,更没想到的是这竟是因为贪吃惹出来的事……
鹤行允叹一口气:“我便让非砚照顾着师父,我去了南原裂镜赔罪,替那些开了灵智的妖族做了些事,便耽搁了些时日。”
鹤行允口中的“非砚”,是凌霄散人的另一个徒弟,鹤行允的师弟鹤非砚。
若说鹤行允是凌霄散人的首席大弟子,那鹤非砚便是凌霄散人的关门弟子。
只不过鹤非砚向来深居简出,很少出明心宗凌雪峰,是故声名不显罢了。
安又宁听下来,凌霄散人种种不靠谱的行为确实不好对外人道也,难怪一向爽朗从容的鹤行允也有些招架不住。
安又宁现在想想,却觉得凌霄散人个性率直,像个老顽童,倒也是可爱。
岚骧榭和霁云苑本就离的不远,不过片刻二人便到了。
雪音正在廊下为鹤行允煮茶,茶汤的香气溢满了整个院子,十分好闻。
见他进来,雪音忙起身行了礼,主动禀告道:“少主,云敛君正在更衣。”
安又宁冲雪音点了点头,却脚步未停,撩开竹帘步入室内:“鹤行允!”
鹤行允已换好了一身家常圆领袍,扣好了腰封,见了他笑道:“怎么冒冒失失的?”
安又宁却在见到鹤行允的那瞬间笑出了声。
因为此时鹤行允虽换了衣服,可两个手腕上还各栓了一丛五色丝线,五色丝线丝丝缕缕绕在他手腕上,垂的长长的,与他硬朗的身量风格截然不同,看起来有些滑稽。
鹤行允知晓安又宁笑的什么,也忍不住笑他道:“小初确定要五十步笑百步吗?昨夜宁伯母就比我还早的给你戴上了这五色丝线,让你端午辟邪纳福……”
鹤行允左右打量了下安又宁双腕上的五色丝线,忽话锋一转:“不过,这五色丝线于我来说确实是有些幼稚,但放在小初身上……看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安又宁立刻听出了鹤行允的弦外之音,但他却罕见的没恼鹤行允的逗弄,反而神气的哼了一声,冲春信递上了手。
鹤行允就见春信往安又宁手上搁了个螺钿漆盒。
安又宁就道:“好哇,你竟敢取笑我,怕是不想要我亲手做的端午赠礼了!”
鹤行允一愣,立刻便爽快认输,从安又宁手中接过了螺钿漆盒,拿出了盒内的黛蓝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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