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的力气太大,虞荷根本挣脱不出。
抬头看是爱尔兰的狐朋狗友,仰头是爱尔兰的不绝念叨,四面八方笼罩来的音乐声让本就胆小的虞荷更加害怕。
走投无路下,虞荷干脆把脑袋扎进爱尔兰的颈间,一声不吭地装死。
爱尔兰自小在纽约留学,追求开放自由随心所欲,尤其喜欢大众文化,总是将自己打扮得很潮。
背心以外的部位,突然有一团软绵绵的温腻触感贴了上来,惊得他大气都不敢出。
怀里的人实在太软,搂着跟一团棉絮似的,爱尔兰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对方。
可对方竟直接抱住自己,还黏糊糊地将脸贴上来。
晒出健康小麦色的有力臂膀搂着不堪一握的纤腰,另一手在慢揉软绵绵的后脑,爱尔兰嘴角微翘,“怎么这么粘人?”
爱尔兰只有在玩摇滚以及极限运动时,才会产生肾上腺激素飙升的冲动。
第一眼看到他时,平稳多年的心潮骤然澎湃。
但爱尔兰发现了,自己好像吓到了他,比起初见时自己的亢奋,他的表情受惊且害怕,如同被捕兽夹夹住的可怜小动物。
现在这只可怜小动物还被困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尽管虞荷尽量藏着自己的脸,但有一种人气质非凡,无需看脸便能认出是谁。
爱尔兰身边一个脏辫头,突然吱声,“他就是虞荷……”
虞荷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纤窄的身躯瑟瑟发抖,如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鲜花那样可怜,爱尔兰心疼坏了,专心低头哄人。
“宝贝,你的名字真好听。”爱尔兰又说,“我叫爱尔兰,父亲是康公爵,今年21岁,刚在N大毕业。我无不良嗜好,不吸大。麻也不嗜烟酒,我喜欢摇滚……”
爱尔兰说了很久,怀中的人都没反应,很是委屈,“宝贝,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自小接受美式教育的爱尔兰从不掩盖自己内心,恣肆随意,玩世不恭,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他也是头一回遇到对他如此冷淡的人。
虞荷闷声闷气道,“你不是说会吐吗?”
“嗯?”爱尔兰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身体很好,最近胃口不错,怎么会吐?”
“你说和我这样虚荣的人说话会吐,”这声音越说越低,带有些糯糯泣音,好像随时会委屈地掉眼泪,“你还说你对我过敏。”
他的声线本就有些软,正常说话还好,若是稍微压着点就会放大这种绵糯,带点哭腔不像抱怨,更像在撒娇。
谈吐间热流落在颈侧,柔软唇瓣若有若无擦过,比春日清泉还要温暖,更要浸入心窝。
“我没说过,”爱尔兰坚决不承认,“宝贝,你听错了。”
虞荷一下抬起小脑袋,被闷得有些发红的脸蛋稠丽一片,眼尾都晕开湿红,“你就是在骂我,我又不是笨蛋!”
他总不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听错。
而且爱尔兰也不是第一次凶他了,经常给他发奇奇怪怪的短信,坏得要命。
凶完爱尔兰,虞荷又有些害怕地敛眸,蝶翼般的羽睫扑闪扑闪,透着惹人怜惜的委屈意味。
爱尔兰从来没接触过像虞荷这样的人,仿若脆弱到说一句重话都会碎,比玻璃橱柜内精美的工艺品还要珍贵。
他想,虞荷刚刚应该是在凶他,但这哪是凶人?这分明只会让他更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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