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头没有道德感,失去恐惧缺少愧疚,哪怕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会改变的疯狂。你要我怎么跟这个疯子讲道理,这个家伙存在的本身就是没道理。
黑夜的沉默伴随着啸集而来的风浪而无限延伸开,在火光褪去无光的世界再次回归时,我知道又沟通不良了。每次生气而这小子又摆明不肯迁就时,他就会笑的很可爱一脸我不是故意的表情来安抚我,害我好想伸手掐他的脸。
“可是……这艘船快要掀翻了吧。”无辜又孩子气的混蛋在我耳边幸灾乐祸着,偏偏语气又很温柔。
因为龙卷风与突然涌入岩石细缝撑起船体的海水,产生了剧烈的冲击力,让这艘刚浮起来的军舰一直向外倾斜。船上有人在咆哮,有人在疯跑挽救。风的声音,铁缆绳摇晃互相撞击的声音,大浪冲撞过来的声音都混成了一首黑色又激昂的交响曲。
而在故意让我喘不过气的怀抱里,面目和善的某坏人站在这首交响曲中央,背对着甲板铁炮,满身水淋淋对于迎面而来的强风无动于衷。
我们贴得太近,交响曲反而离得远点。所以洛青恶劣得让人想先将他扔下船的语气是那么清晰,“干脆等船沉了我把你丢下去,看看你能救回几个人,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将你救回来的人重新踹回海里。对哦,我还会拿急救箱帮忙包扎,听说做好事都会有好报。”
等船沉了形成大漩涡连鲨鱼都会被搅拌进去淹死,什么救生措施都没用了。还想把我丢下去,丢下去喂鱼吗?还是能看见奇迹?除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谁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
漆黑的甲板上有人打开探照灯,炽白得刺目的灯光盛开成一个小圆快速掠过,似乎在寻找什么。
军舰的各个部位在艰难地摩擦尖叫着,这个混乱到海与天都分不清楚的夜晚,一切都是那么嘈杂无序。
想起什么猛地抬头,棕色的衣衫
也在灯光下闪过。那个女人还维持一个姿势,似乎这个世界崩溃了她都可以当背景的无所谓。站在高高的铁栏杆上,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哪一种特定的情绪表达,那种变化着的复杂最后变成不确定的疑惑。
她是那么疑惑地站在上面望着我,怀疑一切的疲惫。
此刻一切语言都苍白而软弱无力,这个天气异变着的世界,有太多嘈杂阻止你想说的话的传播。
船还在倾斜着,军舰上那个临时小组的领导者好像突然消失,没人掌控船舵。我死抓着洛青不让他回头,接着仰头对上面一笑,挥挥手比起手语,“我知道是你,我们只是好久不见了。”
对,只是好久不见了。
她怔怔发着呆,愣到一脚迈在空气里朝我走来,身体却一下失去支撑如空中坠石重重落下来,甲板上的海水劈头盖脸淹没了这个傻掉的家伙。
我惊讶地捂住嘴,鼻间一股冰冷的海腥味,风瞬间模糊眼睛。
这一摔似乎摔醒了女人的恍惚,她坚定地站起来,伸手拉了拉帽子。挡住了四面八方而来的水汽,她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风太大,雨声太大,我忍不住捂住耳朵,伸手推开了洛青,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指向天空,以不容忽视的力量似发泄地大喊了一声,清亮的高昂穿透暴风海啸。
“小洛,给我射击龙卷风,让这艘破船回到正确的位置上。到底是哪个白痴掌的舵?这种烂船都搞不定是想淹死老子啊!”
声音响彻军舰上下,嚣张得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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