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曾经那个温软好哭的女子,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夕阳映照在地上的影子动了动,陆允时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伸了过去。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背。
倏而,余安淡淡拒绝,“不需要。”
但终究还是没有按住,陆允时手肘一转,轻松地将瘦削的人打横抱起,不顾怀里人轻微的挣扎,安稳地平放在榻上。
余安侧身面朝里,身后那人的气息太过熟悉,她闭着眼睛也能感知到他一直坐在榻边。
他不说话,也不动,仅仅是坐在那里,便能轻而易举将她的心思尽数吸引过去。
良久,听到逐渐离去的脚步声,余安都没有睁开眼睛,眼泪却从紧紧阖上的眼中流了出来,打湿了枕巾。
强装出来的冷漠一瞬间分崩离析,她抬手揭过被褥蒙住头顶,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细碎的呜咽声无人知晓。
玄铁制成的镣铐反反复复撕扯同一处伤口,余安脚踝伤的有些重,不过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疤痕看着狰狞了些。
修养了几日,余安总算恢复了血色,她已能下榻走路。
将大理寺的男人衣衫拿了出来,余安重新束好裹胸布,又变回了男儿身。
孟纸鸢一案未结,她卧床在榻拖了几日,如今恢复的不错,便不能再耽误了。
余安走到铜镜旁,端详了许久确认衣着没出什么差错才放下心来,穿了多日的女人衣裙,乍一眼换回男装,还有些不习惯。
循着记忆,她走寂静无人的小道去了东苑,大理寺卿所住之地。
站定在门前时,余安有些走神,还在回想着来时路上瞥见的一抹绿色。
绿藤弯弯曲曲盘旋在木架上,周遭全是别的藤蔓,她身形娇小看不太清,但总觉得有些眼熟。
那个绿藤,有些像西域竹屋里,她和师父一同种的驻容藤
不过转瞬,余安便摇摇头,撇去了这个有些荒唐的念头,驻容藤远在西域竹屋,且自她离去后久久无人照料,想必早就枯萎了,怎么会大理寺出现。
“余、余安!”少年惊讶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叶衾震惊地看着呆呆站在陆允时门前的人,不可置信般揉了揉眼睛,半晌露出白齿,笑着跑到余安面前,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
“你回来了,我”叶衾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你去哪儿了?前些日子孟尚书还带人来大理寺,说是要捉拿你为孟纸鸢报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余安虽心绪变了很多,但同叶衾还是哥俩好,她没有回答他所问,而是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好看的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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