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师与仵作不同,不会验尸只会描骨复容,但是看着那个小刀和划开半张脸的尸首
明鸢走近,定睛细看,刀口光滑完整,分割处与脸骨的连接处不偏不倚,分毫不差。
便是她这样祖上仵作三代,自幼学习手法的也不容易做到。
旁人不知,但她一看这样的手法,没有十余年的熏陶和演练,是验不出来的。
“你是仵作?”明鸢两眼凌厉,她觉得自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东西。
一旁观察铁棍焚烧的余安,冷不丁地听到这句话,手里的铁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烧得滚烫的烙铁急速下坠,与地面碰撞出剧烈的火花,顷刻间四处迸溅。
余安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明鸢往旁边推去,用自己的身子隔开火星,好在烙铁落到地面后往反方向滚去,火星逐渐消失。
有惊无险,余安拍了拍胸脯,有些歉意地看着明鸢,杏眸弯起,“明鸢姑娘,抱歉。”
少年比她要矮上一截,看向她的眼睛诚挚干净,从里窥不出一丝恶意。方才危急之时,他大可直接两脚一跃,就可以跑到托板的对面去,但他却第一反应上来,两手护住自己。
视线转移到少年的衣角,褪色的蓝色长衫布料粗糙,本就破旧,现下被火星烫了几个洞出来,更像寒酸。
忽然,明鸢想到了自己没有来到大理寺的日子,也是这般困窘不已,走到哪都会被人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
但面前的人没有,他仿佛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能穿便穿。
还有那个旧包袱定然对他很重要了。
余安硬着头皮站在那笑着,明鸢打量的眼神虽没有不善,但还是令她有些不自在。
她以为自己的举动冒犯明鸢了,正欲道歉,却见身旁的女子忽然把视线移到一旁的蓝色包袱上。
两只手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上回你那个包袱便算了,大人说了,焚香草以后多的是。”
“什么意思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余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湿漉漉的眸子满是茫然,看着呆呆的。
明鸢涨红了脸:“你非要我说出来是吧!就是焚香草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不用再费尽心思救活了。”
闻言,余安嘴角大大咧开,她正为那事发愁呢!
少年目光炯炯,眸中似坠入点点星辰,装下了一片浩瀚星海。
唇红齿白的清丽模样,惊艳昳丽,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余安脸颊染着红,可转瞬她又拉下脸来,有些犹豫道:“是大人说的吗?还是明鸢姑娘做的主啊。”
此话一出,明鸢先是错愕,后是好笑。
一看便知道余安也将大理寺那些风言风语信以为真了,若是先前明鸢才不愿解释,可是那日陆允时的警告太可怕了。
看向她的那双眼睛,像是泡在冰泉下万年,她在他眼中分明与常人无异。
这点也是在余安来后,她自己才想明白。
“我怎么做主,我只是个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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