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指尖宛如触电一般,顺着皮肤渗入骨血,传到男人的全身。
许是因为身形相差太多,高高举起的胳膊有些酸累,掌心也随之晃动,翘起的大拇指时不时蹭着男人凸起的喉结。
猝然间,陆允时喉结滚动。
凸起的喉结顺着指腹滑至掌心,又从掌心进了指缝,不停相触。
两人越来越近,陆允时浑身僵硬,脖颈处的触感让他梦回那夜的旖旎梦境,他一低头,看到的是和梦里同一张脸。
但不同的是,怀里的人眼神澄澈干净,没有一丝欲念,和梦里的那个眉眼如丝,浑身颤抖的人截然不同。
陆允时耳尖发烫,心里有些窘意,退开间看着少年一副无辜的样子,心里不好受起来。
凭甚自认识他以后,自己便是欲念缠身不得空,余安却浑然不知,反而处处撩拨他。
想到不久前在天和医馆前看到他与顾淮两人谈笑,心里的那抹不悦愈发升起,他轻咳一声,窘恼道:“动口就动口,乱动手做什么!”
他撇开视线,强迫挥去脑海里那些无法言说的画面,走到桌前,伸手将男人的尸首翻了个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那男人一直掩在下面的脸,竟然全是狰狞可怖的丑陋疤痕!
两人具是一怔。
余安疾步过去,尸首的右眼窝凹陷,足足现出一个椭圆的眶骨,那处的皮肤溃烂粘在一起,轻易看不出是何种伤所致。
脸颊处的疤痕呈网格状,较为规整,大小相似,似乎是故意用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铁网?
她从包袱里找出一个薄布手套,这是一种特殊布料和药草熏制而成,专门用来仵作触碰那些伤口溃烂的尸首用的。
但仵作不喜手上完全阻隔,总是将手套带在食、中二指上,父亲虞淮雨是仵作,余安便也自小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一旁的陆允时看着少年熟练地将手套戴在两个指尖上,“且慢。”
余安手一顿,侧眸望去,“怎么了,大人——”
糟糕!
余安这是才想起来,她这是第一回当着陆允时的面验尸首,而非那些陈年尸骨。
作为一个西洲来的画骨师,是不应当、也不应该极其通晓中原仵作门道的,更何况这“手戴二指”是汴京内城仵作才有的习惯!
她心一紧,眼里露出惊慌,“怎、怎么了大人?”
因心中害怕,余安两只手慢慢垂落至两旁,眼睛死死盯着男人走过来的身影,随着银靴越来越近,不断蜷缩的手指几欲握拳
忽然间,手被一个有些凉的东西碰了下。
余安茫然地睁大双眼。
只见少年被撑破出血、已经干涸凝结的手,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托起。
陆允时掏出怀里的一个小药瓶,指腹沾了点药霜,轻轻抹在那几根泛红破皮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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