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范母:“对。”
&esp;&esp;祁珩:“你觉得,他可以学会控制自己,不为你代言吗?”
&esp;&esp;范母有些迟疑地看了儿子一眼,夏川小声说道:“其实我刚刚是想说,我妈妈也并不总是有道理的。她对自己娘家倾注得太多了,逢年过节都在娘家过,而不是和我父亲一起过,我父亲一直默默忍受了这一切。”
&esp;&esp;……
&esp;&esp;结束咨询之后,祁珩再次解锁屏保,决定删除那条请求添加好友的记录,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就通过张俊尧的好友申请了。写好咨询记录之后,祁珩拄了拐杖去游戏治疗室看桑禹。
&esp;&esp;桑禹正在美妙的音乐声中全神贯注地涂鸦呢。他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祁珩冲着桑禹温柔一笑,“小禹画了什么?”
&esp;&esp;桑禹举着沾满了颜料的小手,左右扭动了一下身体,又看了一眼祁珩,小声说道:“画猫——”
&esp;&esp;祁珩觉得桑禹还是有所进步的,虽然说话仍旧小声,但比之前好了一些,而且与人眼神对焦的频率也提高了。关键是他现在知道自己在画什么了。虽然画面上看不大出来,仍然是一团一团的颜色,可在作画者本人的提示下,也勉强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画一只猫。
&esp;&esp;祁珩温柔笑道:“我们小禹是在画卫八吗?小禹是不是想卫八啦?今天祁叔带你去我家看卫八好吗?”
&esp;&esp;桑禹似乎有些走神了,但听到要带他去看卫八时,眼神又亮了。桑禹胡乱地点点头,说:“好——”小小的嘴巴瞥了瞥嘴唇,一脸茫然的神情。
&esp;&esp;祁珩知道桑禹有些不耐烦了,便对他说:“小禹继续画画,祁叔在这里陪着你。”
&esp;&esp;祁珩在橙色沙发椅子上坐下,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本书《爱情刽子手》,从上次中断的地方看了起来。他一边看,脑子里想着一些事,因为是竖版繁体字,很容易就走神,于是他又重头开始看。
&esp;&esp;祁珩想起了他18岁那年的冬天,那天早晨宁城下了初雪,他给张俊尧发了短信,说要去找他,张俊尧回复说好的。他偷偷跑出家门,坐了公交车,绕过大半个宁城,去张俊尧家门前的公园等他。他等了很久,都不见张俊尧来,给他发短信,他也不回,打电话,结果是他爸接的,他爸说张俊尧正在和别人玩游戏。
&esp;&esp;那一天,祁珩觉得特别地冷。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一股脑儿地往前冲,结果却没有人在前面等他。他很生气,决定不和张俊尧说话了。可架不住张俊尧和他说两句好话,他就原谅了他。这么多年过去了,祁珩每每想起当年那个冲向风雪中等待张俊尧的自己时,仍觉得心颤不已。
&esp;&esp;为那时他曾义无反顾地去爱一个人,为那时他曾是一个冲动的少年。
&esp;&esp;可现在呢?他已29岁了,本硕博连读十年心理学,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为了心里的那一小撮火苗就可以不计后果地奔赴的少年。他明白所谓感情,所谓喜欢,皆不过是虚妄,是自己内在不够完整,而期望从别人那里得到补足的贪求。他如寻常人一般,仍会在无数个时刻,感觉到孤独,寂寞,可他早已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欲念,绝不让欲念主宰自己的人生。
&esp;&esp;道理是明摆着的,可那些挠心的情绪呵,总是伺机而动。
&esp;&esp;祁珩想起和张俊尧在宁城二中读书时,总在各个场合偶遇的场景。那时,张俊尧是隔壁班的班草……祁珩忽然想起什么来,“高一还没文理分科之前,咱们两班是挨着的。你是367班,我是368班的……”原来俞靖苏和张俊尧是同班同学啊。
&esp;&esp;之前俞靖苏来找祁珩,她是带着对祁珩的暗恋来的。祁珩身为一个受训十年、又有一年半临床经验的心理咨询师,他岂会看不出来她满心满眼对他的喜欢?可能正是因为看透,所以下意识就选择了防御,于是,即便听到了这么明显的信息,当时竟也毫无反应。此刻突然想起,便有种后知后觉的诧异感。
&esp;&esp;世界好小。而时间飞逝。
&esp;&esp;祁珩想了想,便给靖苏发了一条微信,单刀直入:“苏苏,我记得你说过,高一时你是368班的,那你一定认识张俊尧吧?”
&esp;&esp;如果是真的,俞靖苏不可能不认识张俊尧,张俊尧就不是那种可以让别人忽略不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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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更新~
&esp;&esp;范夏川二十四
&esp;&esp;俞靖苏当时正在三审编辑们送来的二审稿,微信挂在电脑端,看到祁珩的消息,怔了怔。她怔的原因是因为张俊尧这个人已经在朋友圈消失很久了。
&esp;&esp;久到她几乎都不确定他究竟是否还存活在这个星球上了。
&esp;&esp;自从知道祁珩喜欢男人之后,俞靖苏便想起了高中时代听到的诸多谣言。谣言之一便是他和张俊尧曾是恋人。
&esp;&esp;在当时,不谙世故的俞靖苏自然是不肯信的。十五岁的她认为,男孩子在一起勾肩搭背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女生也经常手牵手去上厕所,买辣条,她们只是姐妹。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感叹,嗳,自己那时候果然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啊。
&esp;&esp;现在祁珩又特特地来问她张俊尧的消息,可见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但她想不通的是,既然是恋人,哪怕是曾经的,怎么就闹到连近况都要从共同的好友那里打探了呢?虽然自己也算不上祁珩的好友,但是既然祁珩来问她,她便觉得自己有机会做祁珩的闺蜜了。
&esp;&esp;说到底,靖苏终究是放不下祁珩,就算不能做恋人,那做他身边的好朋友也是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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