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这样细节上的相似,恐怕还可以被对面的律师狡辩为只是巧合。
可殷刃呈现给法官的最后一件证物,是一个12g的u盘。
里面从头到尾录制了他在画室里面作画的全部过程,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白盛忻声称为自作的那幅画……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声势浩大的一场起-诉庭审,最后却这样仓促地,虎头蛇尾地结束。
甚至于像是一场荒唐的,带着点黑色幽默的闹剧。
媒体们倒是很开心,它们最爱这种反转的大新闻。
于是大报小报,早就像是一群闻到了气味的苍蝇一样,长枪短炮地在法-院门口摆好了架子,等着他们的猎物。
白盛忻走出法-院的时候,炙热的太阳明晃晃地打在他的身上,让他被暴晒得有一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他才刚刚出门,一个个话筒就直挺挺地怼到他的脸上来。
“你好,白先生!请问你承认的确是直接盗用了殷先生的画作吗?”
“白先生,白先生……殷先生是否会在后面就您侵犯其著作权重新提起-诉讼,并且要求您赔偿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害抚慰金?”
……这些问题已经近乎是刁钻了,虽然还是一口一个白先生,但是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面的轻蔑却是藏也藏不住。
白盛忻的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身子这次是真的摇晃了一下,要站不住了。
“抱歉,我,我现在没有心情回应这些……”
他努力撑着说。
“白先生,据悉您侵权的这幅画作之前曾经多次获得各种奖项,您是否考虑在此后作出赔偿?为您授奖的画协对此又会采取何种措施?”
“白先生,为什么您明知自己的画作是盗用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发起这场诉讼?并且提前在网络上面声称自己是被害者,你不觉得这样子做是在颠倒黑白吗?”
终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了阴沉的怒火。
“走开!走开啊!——妈的!”
“我都说了不要拍了,不要拍了!”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但是他越是不堪,那些照相机却照得越是厉害,闪光灯直直地冲着他的脸上打。
摄像头一刻不停地凑上来,全都来拍他的脸。
白盛忻被晃了眼,只能看见一圈白闪闪的光,从他的头顶,从他的身后,从他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照过来,全都打到他的身上。
照亮了他藏在这副漂亮皮囊下的所有鄙陋不堪和肮脏阴私。
善泅者溺,善骑者堕。
——他当时利用舆论操纵民众来为自己造势的时候,可曾想过也会有被反噬的一天?
白盛忻的身子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一阵杂乱的喧哗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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