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爪出现打破了战局的僵持,荒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士气,狂猛如虎,部落勇士这边则被这变化惊吓的连连退缩,先前勉强维持的阵势也有崩溃的迹象,很多战斗到现在的亲奴已经放弃了继续战斗,转身向黑暗中逃走。
高峰满身血浆,有些是荒人的,有些是他自己的,但他的战意从没消减,不断的带领剩下的十多个人一次次的向荒人反击,在他们的身后,累累的尸体堆积在数百平方米的地面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衬托出一片人间地狱。
高峰的脑中早就没有以前为什么战斗之类的纠结问题,在他面前,除了战斗就是被杀死,没有其他路,若是有机会逃走,在那么多的帐篷里,食物和水源都不缺,搞到一些补给离开不是问题。
但他内心的高傲拒绝了这种逃避的思想,那划过夜空的火球,那刀光血影的壮烈,还有撕心裂肺的喊杀声,让他和记忆中某些被尘封的角落重合,此时此刻,他不是迷失者高峰,而是战士高峰,他是战士,不用去想正义还是邪恶,他只想在战斗中生存下来,这也是一个战士的本能。
黑爪的溃败影响到了部落中的战斗,原本已经占据了优势的部落勇士看到黑爪这样,突然间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挥刀也不果决,鏖战也不壮烈,有些像小脚女人跳探戈,扭捏起来,更多的人都在估摸继续战斗是否值得?
“快去帮忙,阿大要败了…。”大爪焦急的请求着毒肠人,但他们两个却都舔着嘴唇看戏,其中一个人说道:“要是你阿嬷看到,绝对不会想去救他,他死了,你就是黑爪……。”
“他死了,我就是黑爪?”大爪心中突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让他整个人陷入恍惚状态,他仿佛看在部落中,所有的部落勇士都在向他恭敬的行礼,他的话就是神谕,没有人敢违背,无数的女人等着他宠幸,就算石头勇士也得将自己的女人乖乖的献出来……。
“不,还有三爪,还有三爪,三爪不会让我当首领的,一定不会。”唯一能打破梦幻的人就是高峰,高峰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严重了,严重到对三爪的恐惧还在对黑爪之上。
“杀了就是。”毒肠人显然并不在乎高峰的死活,之前不想动手,是他们认为暴露不值得,但是现在,又是另外一种考量,他们有能力护送大爪返回黑爪部落继承首领位置,而高峰就必须死,当然,前提是在黑爪必死的情形下。
大爪心头收紧,两个毒肠人准备出手了,一旦高峰死了,他心里压抑的巨石就会被搬开,但这需要他的父亲黑爪也死,这就让人纠结了。
大爪恨不得高峰死一千次,但对黑爪还是有着感情的,哪怕荒野人对父子之间的感情淡薄,只有成为勇士,才被承认父子关系,但即使再淡薄,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人杀死。
“准备动手吧,先杀三爪,再找机会杀了黑爪,完成就走。”
两个毒肠人没有将大爪当回事儿,当着他的面商量着怎么行动,让大爪脸色煞白,右手不由地紧握刀柄,但在最后一刻,他也不敢抽出獠牙刀与两人决裂。
毒肠人的手段大爪都知道,能清无声息的解决任何靠近他三十米之内的荒人和部落勇士,现在让他对抗,就算杀了他都做不到。
眼看着两个毒肠人隐入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大爪心中却被窒息的压抑逼的快要发疯,一方是部落首领的位置,一方是黑爪的生死,这让他在纠结中煎熬。
高峰的战场嗅觉非常敏感,第一时间发现黑爪溃败的严重后果,想也没想,带着剩下的十六个人冲进燃烧的部落深处,小心的潜伏起来,并开始做撤离的准备。
他对黑爪的感情不像大爪那样纠结,黑爪的死活与他无关,也因为身边的人都是亲奴和随侍,若是换做部落勇士,哪怕是豁牙的父亲,都不会准许高峰离开,一定会争先恐后的想要营救黑爪,因为黑爪是黑爪部落的唯一庇护者,黑爪没了,黑爪部落也就没了。
正是抱着这种思想,高峰毫不犹疑的转身,他和身边的人为了这场战役已经做到了极限,若是需要他为黑爪部落献身,对不起,他还没有这么伟大的情操,高峰的决议让一些人迟疑,但他们最终还是默然的遵从高峰,没有人站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可以追随的目标,心中未尝没有逃避的打算,所以下意识的跟随着高峰的背影向部落深处走去。
正文 022 鬼祟的二爪
更新时间:2012…12…27
一共十七个人,就如闯入羊圈的狼群,在帐篷中翻找着,凡是能发现的水囊,却被他们背在身上,食物更是不能少,还有一些人甚至贪心到将一些所谓的财物也装到包里,准备带走,被高峰踹了几脚才老实。
等他们带着成堆的面饼,熏肉,还有水囊,以及沙枣酒桶汇合的时候,都被搜刮到的东西吓到了,本着自己带不走,别人也能带走的想法,尽可能的弄出来,结果十七个人弄了需要一百七十个人才能带走的物资。
“用水将伤口洗干净,全都洗洗。”
高峰扭头看了一下前方鏖战最激烈的战场,转身对身边的人大声吼道,很多人身上都有几乎致命的伤口,要不是荒野人擅长忍受痛楚,说不定现在能站起来的还不到一半,这种状态逃走,活下去的可能不高。
一个个连拼杀血战都不怕的男人们相互对视起来,他们这辈子除了三五年下雨洗澡之外,就只有冬天落雪的时候才会洗澡,用清水洗澡,在西部荒野实在太奢侈了。
“都愣着干什么?等着留给荒人?”高峰想到洗澡,全身就感到一阵痒痒,恨不得立刻烧一锅热水跳进去将自己给煮了,他都怀疑,要是再不洗澡,就该长虱子了。
高峰的理由很充分,自己糟蹋也比资敌强一千倍,更别说,没有文化的传承,这些家伙的脑子都是一根筋儿,丝毫没去想,为什么刚刚突破部落的时候,高峰让他们点火少帐篷,现在却带着他们找物资,要是刚才这样做,会少死多少人?
“哗啦…”在火光下隐现红光的清水将豁牙胸口的血浆和泥沙冲掉,豁牙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动弹,死死的扛着清水的冲击,高峰将整整三个水囊的清水将豁牙的伤口洗了出来,却被吓了一跳,豁牙的伤口几乎能看到白骨,此刻在冷水的刺激下,豁牙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不敢耽误,高峰拧开了装着疗伤草汁的矿泉水瓶子,一点点的倒在豁牙的伤口上,让他龇着大黄牙露出享受的神情,但落在高峰的眼中,却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
“都给伤口滴些,不准多倒,谁敢多倒,我扒了谁的皮……。”包括高峰自己在内,每个人身都有七八道以上的口子,若是不节省,根本不够,高峰的命令让这些人感激,疗伤的东西,在那儿都是救命的宝贝。
但高峰却没有就这样,而是掏出一件东西在豁牙的伤口上比划着,让豁牙吓得双腿抽筋儿似的抖动,
一枚细长锋利的骨针拿在高峰的手中,就像锥子,那口径大的吓人,骨针屁股后面还连着一根缝制兽皮的麻线,让他都想哭出来。
“啊!!!”惨叫声中,豁牙差点挣脱开四个将他按住的大男人,伤口也重新崩裂,但高峰理也不理,就这么一针一线的,在豁牙身上做着针线活儿。
说实话,相比豁牙的恐惧,高峰心中更加艰难,看到豁牙的样子,他就不断的幻想待会儿给自己缝针的样子,一股冰冷的寒气从他的尾椎一直升到了天灵盖。
高峰的手段在其他人眼中是如此恐怖而邪恶,面对尸山血海都不动声色的男人们,在高峰手中的骨针之下凄惨的嚎叫,让很多准备过来看看的部落战士不自觉的转身离开,不管这里的动静再大,他们都当做不知道,实在是那叫声,太……。
当所有的男人伤口全部处理完之后,高峰终于呆滞的看着自己的伤口,那枚骨针比划了三五十下,让所有男人盯着看的眼睛都被晃成了斗鸡眼,最后高峰仰身长叹:“我的伤口还不是很严重,暂时就不用缝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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