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嫌脏……”他想抬手帮祝星言把鳞粉擦干净,可小oga却一偏头躲开了,张口就咬住了季临川伸过来的手指,问:“漂亮吗?”
他说的是那些抹在自己身上的鳞粉。
在那一瞬间,季临川不得不承认,亲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脏东西“玷污”了在他心里如同天使一般存在的祝星言时,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畸形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满足。
但他依旧夸不出漂亮来,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句不含贬义的描述:“很闪,有点像女孩儿们用来擦眼睛的彩妆。”
祝星言也觉得像,但又不太像,“我觉得它更亮一些,类似于星星的碎屑。”
他碾着指尖剩余的那层“碎屑”,问季临川:“知道我看到你从天而降时在想什么吗?”
季临川摇头,“什么?”
“我在想:啊,原来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小冰块是一只小蝴蝶,他怎么那么漂亮啊?”
“花纹漂亮,翅膀漂亮,尖尖的耳朵也漂亮,什么都漂亮,漂亮得近乎完美,像精灵王子一样。”
祝星言说着笑起来,弯弯的眼眸像一弧月,山根上的鳞粉则闪得像星,他圈着季临川的脖颈,吻了下眼睛,又吻了下嘴巴,用近乎宠溺的语调一字一句哄道:“我的小王子,你把星星抹在我身上了。”
季临川在那一刻鼻尖酸得发涩,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搏动起来,“我值得你夸成这样吗……”
“怎么不值得啊。”祝星言问他:“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每次被欺负,你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吗?”
季临川当然记得。不用害怕,安心长大,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这是他给祝星言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承诺,却无论如何都实现不了了。
祝星言并不觉得遗憾,他抚摸上季临川的脸颊,噙着低哑的哭腔说:“我现在把这句话也送给你好不好?”
“不用害怕,好好生活,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季临川愣在当场,眼泪倏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纠结了良久,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星言,你不用着急给我承诺,永远是一个太大太空的词了,它只会困住你。”
或许这是最绝佳的“占有”祝星言的机会,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他一个关于永远的承诺,但季临川并没有珍惜,甚至不屑于去使用。
因为他的爱太偏执,也太纯粹,他的大脑发出的所有选项都优先偏向祝星言,即便那会剥舍掉自己的利益。
可真正的偏爱本就是连自己都不考虑。
“不要为了我冲动,更不要为了我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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