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是真,至于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呵呵……”江冲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大梁圣都,东宫。
韩博身着一袭墨绿色官服走在出宫的路上,怀里抱着几本手抄棋谱,一路走一路笑着和人打招呼。
半月前,圣上一时兴起,对十鼎甲进行了一次考察,明面上是关心新科进士,实则是想通过提拔其他人来打压韩博。
当初会试、殿试时韩博之所以留有余力,其实是因为江冲在京城太过引人注目,他和江冲走得近,便不宜再出风头。
而今江冲早已远离京中纷争,韩博没了顾忌,再加上他得知父亲韩仁礼刚拿到吏部的调令便开始着手准备给简相公送礼,为了不被强行绑上简相公的战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这场突如其来的考察,于其他人而言,是笼罩在头顶上的阴云;于韩博而言,却是递到脚下的台阶。
在经历过山河倾覆日月无光之后,韩博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大好河山的痼疾所在。
脱离掌控的军权,时时掣肘的八大家,文官的党派之争,武将的各自为政。
前朝和后宫的双重压力之下,很多时候连圣上自己都忘记了刚登基时的踌躇满志,忘记了他也曾有过变法革新的志向。
圣上忘记了没关系,韩博有的是办法让他想起来。
于是在那个秋高气爽的下午,一篇针砭时弊气振山河的旷世奇文横空出世。
无情地揭露了这看似歌舞升平的盛世气象,不过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空中楼阁。
其震撼程度绝不亚于二十年前长公主挺着大肚子牵着秦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斥圣上薄情寡义,毫无身为君父的包容垂爱之心。
但这篇文章并非出自韩博的考卷,更准确的说法是:韩博平日里随笔记下的手札和未经成文的散稿中所记述的抱负和构想,出现在了状元郎赵烁的卷面上。
交卷的当场,新的排名再度公布开来。
状元依旧是状元,榜眼也依旧是榜眼。
圣上可以排斥韩博这个人,但他身为君主,无法否定韩博的学问之深、见识之广乃是十鼎甲之最,甚至连写出惊世文章的状元郎也要逊色几分。
几乎一瞬间,圣上就有了定论——韩博此人,更适合在翰林院、崇文馆内,和那些大儒们钻研学问著书立说惠及后人,而不应搅和进官场倾轧之中白白浪费了才学。
如此也好。
圣上松了口气,于前途不可限量的江冲而言,一个纯粹的文人,总好过一个满腹心机的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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