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前方拐弯处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劲装的少年。
少年一见江冲,大步朝这边走来,边走边道:“三哥,这几日都没见你出来走动,窝在房里孵鸡崽呢?”
江冲都没来得及将眼前这二了吧唧的少年和后来沉默严肃的中年人联系到一处,便有些想要揍这货一顿的冲动。
他们江家,在江冲父亲这一辈共有兄弟四人:大房父子短命,只留下长媳许氏和长孙彤哥儿;二房公主侯爷早逝,江冲是独子,在一众堂兄弟中行三;三房老爷膝下有二子,分别是老二江文泰和老四江文楷;四房嫡子江文洲还在念书,其余庶子们都还在玩泥巴的年纪。
祖父江老太爷仙去三年,按说早该分家了,但江冲不便主动提出让叔叔们搬出去,三房和四房也就假装没有这回事。
从前他是有点介意,但经历过后来那些事再回过头,江冲反倒希望家里能一直热热闹闹的,哪怕鸡毛蒜皮摩擦不断,也好过偌大的宅子里连个能坐在一起吃顿饭的人都没有。
“平白无故叹什么气,要不要跟我去练练?”江文楷跃跃欲试。
江冲低头看了眼自己十指完好的双手,活动活动大拇指,“我去换衣裳。”
“哎,这就对了嘛。老在房里闷着,能有什么意思。”江文楷跟上他的脚步,忽想起一事,低声道:“我前几天出门遇上秦王殿下,他说你要是有空不妨去寻香阁坐坐。”
“秦王?”
“秦王。”
江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今圣上原配嫡出的二皇子,后来因沉船案被他连累获罪贬谪的庶人萧毓。
从前秦王拿他当亲儿子一般掏心掏肺,他拿秦王当棋子和挡箭牌,就连秦王被废也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欠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怎么又叹气啊?你去还是不去?我下次万一再遇见怎么给人回话?”江文楷拿胳膊肘拐了江冲一下。
“不去,就说我在家读书,没空。”江冲道。
眼下正是秦王党和周王党在朝堂上站队的时候,他还不想如此旗帜鲜明地搅和进去,能拖一时是一时。
上辈子就是因为他过早地站了秦王的队,所以后来秦王出事时他所能做的一切都在旁人的预料之中,被人牵着鼻子走。
江冲换了武服,同江文楷去练功房较量了一场。
论武艺,他俩这个年纪的时候其实差不多,但江冲前世毕竟上过战场,对战经验是江文楷所不能比的,不出二十招,江文楷就被江冲死死压在地上。
江文楷既震惊短短几日江冲进步之大,又不信那个邪,闹着将十八般兵器试了个遍,结果都没讨到好。
到最后比摔跤,江冲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主动放水,结果却把自己胳膊给摔伤了。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安州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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