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待总是漫长的,尤其是她手里还提着三十斤枇杷,大概是太无聊了,她开始纠结起枇杷有三箱手只有两只不管用哪只手提两箱都很不公平的问题,纠结了半天,她干脆蹲下去把三箱枇杷叠在一起,再一鼓作气抱起来……
&esp;&esp;她欣慰地想:这下总算做到两手公平了。
&esp;&esp;公平是公平了,可三箱枇杷叠起来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艰难地看前面的人的脚来判定什么时候可以往前挪。
&esp;&esp;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么抱着好像反而比提着更累了?
&esp;&esp;☆、(3):
&esp;&esp;等啊等啊等,等到两条腿都麻木了,才终于轮到阮默默上车,幸运的是她前面没多少人,而车上的空位还有很多,她不用再抱着枇杷站回学校。
&esp;&esp;长时间保持站立的姿势,她的腿有点不听使唤,她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枇杷,侧头看着台阶上车。忽然手上一轻,她愣了一下,抬头,纪然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映入眼帘。
&esp;&esp;纪然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轻轻松松地举着那三箱枇杷,挑眉对愣神的阮默默说道:“学姐,妨碍他人上车是很不道德的。”
&esp;&esp;他说完,插在裤兜里的手抽出来,往投币箱里塞了两元纸币。
&esp;&esp;司机好心地提醒他:“同学,你投过币了。”
&esp;&esp;“帮她投的,”纪然指指阮默默,又对她说道,“还不快上来?”
&esp;&esp;阮默默忙跟上去。
&esp;&esp;纪然在车尾一排二连座前站定,看了阮默默一眼,让她先坐进去。
&esp;&esp;枇杷在他手里,阮默默不敢反抗,忍气吞声地进去了。
&esp;&esp;没过多久,塞得满满当当的公交车启动了,车身一摇一晃的跟摇篮似的,阮默默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皮不停地往下坠。她不停地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睡,不能睡!身边坐着一个恶趣味的毒舌男,万一她睡着后不小心靠在了他身上或者打起了酣,岂不是会被他笑死?
&esp;&esp;可再强大的意志也敌不过这一波强过一波的睡意,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身子随着公车的节奏一摇一晃的。
&esp;&esp;纪然看得好笑,按亮手机偷拍了一张。
&esp;&esp;这时,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纪然救援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额角撞在车窗上。
&esp;&esp;撞得有点重,阮默默直接痛醒了过来,她捂着额角低呼了一声,对上纪然那双还没来得及收起笑意的眼睛。
&esp;&esp;果然又被嘲笑了!
&esp;&esp;阮默默气哼哼地揉了揉,索性身子往前趴在前座的椅背上继续睡——反正最丢脸的一幕已经被他看到了,再丢脸些也没什么了!
&esp;&esp;这么想着,她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esp;&esp;方才她是坐得直直的睡的,纪然不好动手,现在她趴了下去,他就伸手越过她,把大敞开的车窗拉拢,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缝隙,送来丝丝缕缕凉凉的风,吹得阮默默的发尾在空中打旋儿。几缕发丝落在了她脸上,似乎是有点痒,她随手扒了扒,却没扒下去,她咂咂嘴,继续睡。
&esp;&esp;纪然的眉眼瞬间温柔得不成样子,他伸手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就这样看着她沉静的睡颜,陷入了回忆。
&esp;&esp;他第一次见到阮默默是大一入学的那一天。他初中起就住校,没有父母陪同也能将自己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他拒绝了父母送他的提议,独自来学校报到。c大的新生接待很人性化,他一下公交就看到了一块高高举起的,写着“东方语系”四个字的牌子,他走过去,对举牌子的学长报上了姓名和专业,学长立刻安排了另一个学长来带他去接待处。
&esp;&esp;学长将他带到接待处,对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生喊道:“阮默默,快来接待一下你们专业的学弟!”
&esp;&esp;“哎!”她应了一声,然后才转过头来,束起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她对他们笑弯了眼睛,“这就出来。”
&esp;&esp;说完她迈开长腿,轻松地跨过面前的障碍物,来到他们面前,笑着问道:“学弟叫什么名字啊?”
&esp;&esp;她的模样很亲切,细眉大眼,琼鼻粉唇,身形纤瘦,腰背挺直,站姿亭亭,同样是土得掉渣的翔黄色系服,穿在她身上看着似乎要顺眼许多,笑脸也是灿烂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生硬,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热切。
&esp;&esp;纪然扯了扯嘴角:“纪然。”
&esp;&esp;“学弟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校门了,老徐那里需要我。”学长说道。
&esp;&esp;“好,”她点点头,声音温温柔柔的,“辛苦了。”
&esp;&esp;然后她转过头,看他身后没跟着人,问道:“学弟是一个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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