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刘铁匠是个老把式,平日里大家的农具坏了,都是找他打的,沿着门口的路朝左一直走就到了。”
农妇回道,旋即她又想起陈胜的眼睛,便放下手中的柴火道:“小哥,等我烧好饭再带你前去吧。”
昨天晚上的炊饼还剩了些,再下点野菜干,便能应付一顿早饭了。
“不用了,姐姐尽管做饭便是,我慢慢走过去。”
陈胜婉拒了农妇的好意,提着盲杖出门。
“老马,你在这儿好好待着,我去去就来。”
陈胜拍了拍老马的屁股叮嘱道。
它身上的大包袱里可有着三十多两碎银子呢。
“嗷咦嗷咦嗷。”
老马应声表示放心去吧。
陈胜靠着盲杖,漫步摸索到了村东头。
刘铁匠正在打铁,做一把柴刀。
这样的十炼刀,只消得两个时辰左右,便能锻打出来,但也就只能用来砍砍细枝,除除草了。
并不是说他不能打一把更好的柴刀,而是没必要。
十炼的柴刀,只要三钱银子左右,也就是三百文,寻常人家也能买得起,够应付日常生活所需。
而一把好刀,少说也得几两银子,村子里能出得起这个价位的也没多少。
“请问刘铁匠在吗?”
陈胜问道。
“我这么大个人站这儿打铁,你是瞎……”
刘铁匠见陈胜紧闭的双眼和眉骨上的刀疤,顿时闭上了嘴。
老汉愧疚的心里就只剩一句话——我真该死啊。
良久,刘铁匠才从自责中走出,问道:“娃儿,你是要打农具还是修啊?”
三钱银子一把柴刀,是正常人家能买的价,但村子里就没有几户正常的,极个别大富,绝大多数贫穷。
所以损毁的锄头柴刀什么的,尽量能修就修,能够便宜些。
“我要打刀,一把杖刀。”
陈胜笑道,从怀里摸索出两块碎银子放在铸造台上,大概有三两左右。
“这些钱够打一把好刀了吗?”
“够够够,太够了!”
刘铁匠的眼睛都值了,这是今年都接到最大的买卖了。
他连忙道:“老汉我这儿有一块百炼钢,大乾边军使得制式刀便是由此打造,不知客人满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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