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琮:……由他这个当事人出面作证,也可以解释成席冶救了自己游魂后出窍的元神。
但最终,顾琮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一方面,他明白在0028眼中任务最大,自己帮反派开脱,便是与任务背道而驰;
另一方面,他有点舍不得把席冶独自丢在流云山。
圆月下,对方静静望着沈清疏匆忙逃离的失落身影,总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不下山,”短暂的思虑后,顾琮真心实意摇头,“这里很好。”
“好?”微微垂着眼,白衣异仙神色莫名,缓缓,“错过这个机会,可没有下次。”
顾琮依旧摇头。
小心抽出自己被青年握着的手,他很快换了一个新的话题:“伤药在哪?”
按照宋鹤记忆里的常识,修真界,唯独水木两种灵根最温和,有成为医修的潜力,数量却稀少,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无法自愈的伤口,仍需要像凡人那样上药。
配合地,席冶袖口一抖,肚子浑圆的白瓷瓶滚出来。
顾琮眼疾手快,连忙接住,仗着衣服不会被弄脏,席地而坐,坦荡靠在青年摇椅边。
数千里外,各路修士正齐聚无量剑派,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该如何绕过雷云,攻进流云山。
主
殿里坐着的,大都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位穿粉衣的小姑娘守在外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撞撞身边的人:“诶,师兄,你说老头他们这次不会是来真的吧?好端端的,那异仙抓宋鹤作甚?”
“我亦不知。”眉头一跳,沈清疏眼观鼻鼻观心。
“八成是寂寞吧,要是天天把我关在这山上,我也会发疯想找个伴,”大大伸了个懒腰,粉衣姑娘眼珠滴溜溜一转,“不过据我所知,宋公子似乎心悦师兄,师兄近日多方奔走,可是对宋公子也……”
“燕瑶,”眉眼一肃,沈清疏厉声打断,“慎言。”
“我懂我懂,”悄悄给自己的嘴做了个封死的动作,燕瑶安静两秒,又道,“但师兄你最近真的好奇怪,剑都没有往日快。”
“是因为突破出窍后境界不稳吗?还是被雷劫伤了根本?”话匣子一打开,她叽叽喳喳,“我就说你该听师傅的,闭关几年再外出历练。”
殿内讨论着足以改变修真界格局的大事,他身旁的少女却半点也不关心,鬼使神差地,沈清疏问:“你不怕吗?”
燕瑶:“怕什么?”
沈清疏:“席……异仙。”
“怕当然有一点,毕竟我也算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短暂心虚一瞬,燕瑶握紧手中的剑,“可救人要紧,怕也没办法不是?”
“万一这次咱们选择退让,下次他又来抓师傅抓你怎么办?我死了便死了,我的剑却不能退。”
死。
潜意识里最逃避的问题被直白摊开晾在太阳下,沈清疏脱口而出,否认:“你不会死。”
“师兄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浑不在意地,燕瑶笑开,“那异仙若真是个善茬,又岂会走到今天?”
沈清疏指尖一抖,几乎快握不住剑。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修真界与流云山的对立,完全是由他一手挑起,为的,仅是保住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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