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想嫁给他还是他又在逼你?”沙哑的男中音在宽广的书房里显得有些空寂。
她明明了解那是个何等难以相处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规矩是规矩,别人的统统不算数。
要跟这种人谈恋爱,可以想见,会非常辛苦。
这都不说,重点是——她为何突然做出了这么个操蛋的决定?他就是温柔儒雅的代名词,这会儿也克制不了心中的强势,双目定定的望着景黛儿。
“我想了想,这样跟他耗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如今的身份是费太太。所以,我想——”
“不是你想!你明明就不喜欢他,为什么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呢?黛儿?”
高律有些激动,但是他又无从劝阻。表面上看是他赢了一局,但是实则他输了。
输得很彻底,连钟爱的女人都倒向了他那一边。
书房内,两个原先十分熟悉的人,僵持着。
高律温柔的凤眸惊鸿般掠过一道赤红。
语气温和却含着冰冷,和不近人情,“那我呢?我成了多余的男人吗?”
“不是的,坤叔……”景黛儿起身,朝他伸手拉住他突然垂下的手,“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真的。”
景黛儿上前环在他的脖间,双目含泪。
她自小就跟在他身边,一路长大成人,若没有他这个成长教父的辅导,又怎会有今日的她?
高律抱了抱她,“黛儿,真乖。别再说了。”然后平静地帮她拭去泪水。
这个夜晚,注定会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与燃烧的残骸,漫步目的的飘荡。
高律没再说什么,摸摸她的头顶,转身出了书房回卧室。景黛儿撑在书桌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落。
她明白,在说出嫁给费夜鹰的那一刻,她已经不配站在他身旁了。
夜深人静,景黛儿照常批改完学生的作业,走出书房,从酒柜上取下一瓶干红独自坐在壁炉前。
回到卧室的高律辗转难眠,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开门出来。
瞥见她那清瘦的背影,环抱着双膝孤独无助的模样,高律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的羊毛毯上,抱住她。
过去的每一天,他无不幻想过他们的未来是多么灿烂、美好!
他早上去英伦,晚上在她临睡前一定赶回来不是因为景黛儿撒娇说想他,而是他想她。
高律从她手上取过高脚杯,自己喝完她剩下的酒。
落地窗上倒映着他们俩的身影,黛儿蜷缩在他身前,微微倚靠着他。谁都没有多余的语言。
此刻他只想拥她在怀,任凭窗外晃动的人影突然手抖了一下弄歪了摄像机。
他早就发现了异样,他家早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是担心惊扰到了黛儿,所以他也不想去理会。
那个男人的心机和动机,他早已了然于心。
烛火大楼海景式办公室,两面黑晶荧幕上传回来的影像数据,令费夜鹰头疼。
他的费太太果然是心有所属了。这些年,他的确错过了她的成长,让别人钻了空。
他们俩蜷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抓狂和羡慕。
“阿滕!”
守在办公室门外的阿滕听到费夜鹰突然声线发颤的叫喊声,闪现在他身后,不敢多看一眼挂在他眼前刺激他的画面:“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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