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住得远了,其实和那家人不算熟。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每次回村里,都能看见那家的猫蹲在门口。
记忆里是一只三花,略有点脏,总是骂骂咧咧的表情,和村里某些上了年纪的人很像。
想来那猫也活了一二十年,是该有点长辈气。可今天……
“那只老猫呢?”她随口问句。
闻妈裹着大衣,半躺在三轮车上,打个哈欠:“死了吧,听说上个月自己走没影了。”
“啊,”闻山白愣了愣,缓缓才道,“也算善终……”
“你又不像小肃,半点儿不讨猫喜欢,还惦记这个?”
“我喜欢猫,关猫什么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闻妈瞬间笑得清醒过来,在后座笑得整个车都在颤,“那我懂了,你是舔狗。”
闻山白面色郁闷:“……哪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
等停好车,将一朵经过县城时买的白菊放在肃衣父母的坟前,合掌念过几声,她才走到隔壁自己家里。
见陆芊的骨灰盒放在大堂中间的饭桌上,便想走过去换个位置。
闻妈看了看,挥手道:“这会儿又不是饭点儿,放那儿吧,不碍事,我挺喜欢小陆这孩子的。”
闻山白有些意外:“您倒还记得她?”
“可不记得吗,就那年,你们说要去湖上看星星,不还来这儿住过两天吗?……”闻妈拿着抹布,擦了擦久未坐人的木板凳,转而又抬起头来,想着从前的事,“多漂亮一姑娘,就是过得苦些,爹不疼娘不爱的。怎么像生来还前世的债一样……啧,这世上哪有什么前世来生,哪有人该那么苦……”
“她是挺苦的。”闻山白从她手里接过抹布,继续擦了起来。
闻妈便去柜台上拿了一袋瓜子,倒进桌边盘子里,又扎好口袋放了回去。
“对啊,你还没和我说过实话,以前中意过她没?”
闻山白手里动作一停,和她对视两秒,突然恍神。
“不好意思了?”
“不是这个……”闻山白仔细盘算着,心想自己根本没提过这事,连试探地问问都没有,闻妈是怎么知道的,便奇怪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都看出来了?”
“瞧你这怂样……老娘在乎吗?”闻妈一脸不屑,将藤椅上撩着的一本旧书抄起来,送进书房去,“又不是没出过村的老太太……”
“……您现在不就是农村老太太吗?”闻山白小声嘀咕着,似乎在掩饰心底翻起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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