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斯曼环胸靠在栏杆便,觉得这亚人格矛盾又有趣:“她还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既然她跟你讲了条件,那就先顺着她来吧,三天约会,足够让你们在c城好好游玩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来旅游的呢,对了,我有一辆代步车,你们都是习惯了开车出行的人,没有车去哪儿都不方便,就拿去用吧。”
“那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千万别客气…好了,晚安。”
“晚安。”
目送phoebe进了客房,覃斯曼脸上的笑意消散,她沉默的走到二楼,本想着去书房完善非凡的治疗方案,但临时改了注意,她重新走进了仲太阳的房间。
黑漆漆的屋子里,她没有选择开灯而是坐到了床边,看着静静放在床中的录音笔,她迟疑的拿起。
录音笔是完好无损的,为了保证它不会坏,每次打扫卫生时,覃斯曼都会检查一遍又会给笔充满电,此刻大拇指落在开关键上,却始终没有摁下去。
到底还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听到那些叫她心如刀割又艰难忏悔的声音,一直在救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心,怅然的叹息着,覃斯曼将笔放了回去。
可是尤非凡今天的状态和仲太阳的病状非常相似,覃斯曼需要这支笔的帮助,因为里面所记录的内容能清晰的表现出仲太阳当时的境况,她能通过其中内容来还原分析,从而用在非凡的治疗方案里。
心坎就摆在那里,覃斯曼怎么努力也跨不过去,反反复复的迟疑让她变成了胆小鬼,可不知怎么的,就在深陷痛苦的时刻,她咬紧下嘴唇,迅速点开了开关机,带着丝丝电流声,沉寂一阵后,屋子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小仲!不是说好了每天都要给羽爱榨果汁吗,你怎么又没弄,能不能勤快点?!’
‘放屁,老子一天三杯鲜榨果汁不重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弄的,瞎了吧?’
‘……’
‘……’
听着太阳和小仲那欢腾的吵闹声,覃斯曼的眼泪滑落得悄无声息,她的嘴角却扬起漂亮的弧度,仿佛录音笔里所发生的一切并不久远,岁月虽然静好,但又如此悲凉,物是人非得太厉害,独留活着的人心底满是旧伤。
‘阿姆斯特丹的冬天真的好冷,我不喜欢味道并不正宗的法棍,可是它硬邦邦的模样像极了倔脾气的小仲,我真幸运,今天这么想着,我的仲太阳,那个活蹦乱跳的仲太阳就真的出现了…天知道…我有多想她…’
‘哈哈…仲太阳竟然在同志街向陌生人们发请帖,我们的婚礼受到了来自不同国度不同取向的人们祝福,不愧是我引以为傲的鬼才设计师!今天!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们结婚啦’
‘……’
‘……’
‘……’
‘喂喂喂?咳咳!仲太阳,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在这支笔里给你留的小惊喜,如果是很多很多年以后才听到的话,我会跟你发脾气的,你也太不关心我了吧!?’
‘我现在呢,在阿姆斯特丹的机场,那傻瓜争着要去换登机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人家说什么呢。哈哈,她来带我回家了!’
已是半夜三更,当仲太阳吵吵闹闹的对话戛然而止时,覃斯曼以为这已是所有的记录了,空荡荡的屋子瞬时变得沉寂落寞,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林羽爱的声音陡然响起,再次划破了安宁。
悲伤的,欢愉的,狂喜的,埋怨的,期盼的,每一句话都是时间长河里真实存在过的,却也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覃斯曼张合着嘴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为什么,为什么这支笔里会有林羽爱的留言!?
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分崩离析,覃斯曼腿软的滑坐到地上,悲伤不是一涌而上,是每一句话开始又落幕后层出叠见的,捂嘴压抑抽泣渐渐变成掩面痛哭,哭到精疲力尽,满是绝望,覃斯曼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动这支录音笔。
可是悲伤之余又浮起一丝复杂的开心,那个温婉美丽的女人仿佛在覃斯曼的世界再次昙花一现,她仓惶的扑到床上,像拥抱心爱的宝贝一样,紧紧抱住录音笔,甚至暗暗发誓,这支笔只有到她死的那天才能坏掉,因为这里面藏着无价之宝。
……
“你不睡觉吗?都几点了,还玩手机!”
phoebe愠怒,批评着尤非凡,这亚人格时而讨人开心,时而像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叫人琢磨不定。
循声,尤非凡不情愿的扔开手机,但依旧保持着依靠的姿势,垂头看向披散长发的phoebe,夜深人静,她也变得不再躁动,别开头盯着阳台外的花园,小声呢喃:“你先睡吧,我不困。”
phoebe因为手不太方便,起身特别吃力,陪着亚人格靠在床头,改了严肃的语气,变得很温柔:“你有心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开导你。”
亚人格没有抽烟的喜好,这点phoebe很是满意,她没有搭话,而是郁闷的掀开被子走到推拉门前的小沙发上躺着一动不动,phoebe是活见鬼了,这一言不合就开始别扭的性格是谁给惯出来的!
“你躺那里会着凉的,赶紧过来!”
“不要!”
“好端端的,你在闹什么?”
“跟你没关系。”
phoebe没了动静,她努力缓和着即将爆发的脾气,最后也跟着下床走到沙发边,弯腰一把拽住非凡的胳膊,命令道:“跟我回床上睡,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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