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自习,盛喃很不幸地迟到了。
更不幸的是,她恰巧撞上栾钟海今天一早来学校突击检查11班学生的出勤情况——于是盛喃急急忙忙从楼梯里跑进走廊,结果刚转进来就看到不远处教室前门黝黑的背影,她心里一慌,还没来得及转身躲回去,被闻声回头的老栾逮了个正着。
“盛喃。”
威严的声音如巨石天降,把试图逃跑的盛小白菜砸在原地。
盛喃僵着表情慢吞吞转身,蔫垂了脑袋:“栾老师,早上好。”
“再晚几分钟就七点了,还早吗?”
“我,那个,不小心起晚了。”盛喃内心流泪。
“你说你都高三,不对,都高四了,怎么还能不小心起晚?跟你们说过多少遍,高考完以后想睡多久睡多久,天黑睡到天亮再天黑也没人管你们——现在是什么时候,就不能赌上这口气吗?”
盛喃被训得蔫低下头。
老栾瞟她两眼,想起什么,问:“你昨天不是请假去参加你哥婚礼,没来上课吗,怎么还能睡晚起晚了?”
“老师,我不是参加婚礼睡晚的,”盛喃心虚完,实话说道,“是为了写明天早上要读的一千字早恋检讨,写晚的。”
老栾愣了下,随即皱眉:“什么早恋检讨?写检讨就写检讨,谁让你检讨早恋了?”
“啊?”盛喃懵抬头,“可靳一那天回来说是……”
“?”
两分钟后。
盛小白菜面无表情地跨进教室后门。
害她在老栾面前丢了好大人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安然趴在最后一排的桌上,校服掀起来盖住他上半身,露出半截藏在白T下的紧实腰背,长腿懒散倚着桌腿斜撑着地。
睡得可真香。
盛喃记仇地磨了磨牙。
但最后她还是默不作声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书包放下,没发出任何动静。
但不知道是那人耳尖还是压根没睡着,盛喃才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把怀里的书包拉链拉开,就感觉旁边校服“被子”下那一大坨动了动。
一两秒后,校服边伸出只修长骨感的手,懒洋洋把衣服扯了下来。
盛喃绷住了,没表情地往外拿书,没去看他。
“昨晚不到九点就回去了,”那人嗓音带着初醒的松懒沙哑,“怎么还迟到了。”
“写、检、讨、了。”盛喃提起这个就憋不住想磨牙。
靳一似乎怔了下,他扯着校服停了两秒,撩过漆黑的眸子来看她,随即失笑:“看来老栾告诉你了。”
“明明只是普通检讨,”盛喃在早读声里也没好意思太大声音,只能用语气和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气愤,“你还骗我是早恋检讨!”
靳一笑着低头,把校服外套塞进桌洞。
盛喃越想越气鼓鼓:“我昨晚一边查模板一边找资料地写了好久,才写完800字,想着今天过来补完剩下的200,语文作文我都没这么努力过呢,结果现在还要改——”
话未说完,靳一的手从桌洞里伸出来,比塞进去时多拿了一张信封。
很普通款的牛皮纸信封,被修长指节抵着,推到盛喃面前。
盛喃顿住,对着信封严肃注视了几秒,抬头:“这是什么?”
靳一懒着声:“情书?”
“……”盛喃:“???”
靳一笑了,没再逗她:“1000字检讨。你那份不用改了,明早上去就读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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