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锐瞳孔一缩。
这罐饼干,跟他在梦里看到的那一罐,一模一样。
——
幸炽不知道陆执锐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刚才还好好的。他在陆执锐面前,演技简直堪比金像奖影帝,楚楚可怜的一套组合拳,明显把陆执锐哄得心情愉悦,甚至脸上都有了点笑容。
能让这位死人脸铁树开花,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
这会儿怎么脸又冷下来了?
幸炽拿着饼干罐,多少有点疑惑。
嫌他手艺差?不能吧,他一直都是这样来着。
他本来就不怎么会做饭,全是为了陆执锐学的。就这,他还学得技艺不精。不过这都不重要,毕竟陆执锐什么没吃过?重要的不是他做的好不好吃,而是这份明明不擅长、却一心一意要给他做的心意。
幸炽自认为心理攻防这套让他玩明白了,所以自信得很,根本不觉得哪儿有问题。
他把一切归功到了陆执锐阴晴不定的性格上。
于是,他阵脚不乱,四平八稳地捧着玻璃罐走到了床边,轻轻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脸上适当地摆出了三分期待四分深情还有四分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睫毛一垂,瞎话张口就来。
“陆先生,我做得不太好……”
要在平时,陆执锐肯定会赏脸尝上两口,然后惜字如金地敷衍他一句“还行”。这样,他的义务尽到了,陆执锐也不用勉强吃他做的东西,简直就是双赢。
但是这一回,陆执锐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只冷冷地看着他。
幸炽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陆执锐的这双眼睛和刚才锐崽跟他闹脾气时的眼神重合在了一起。
……想什么呢!
他赶紧醒了醒神,抬头看向陆执锐,试探着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陆先生,怎么了,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就着急地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可还没等他手伸过去,就被陆执锐一把握住了手腕。
明明是个刚出过车祸的病人,手劲却大得厉害,捏得幸炽的手腕一阵疼痛。
“陆……陆先生?”
就见陆执锐坐在那儿,一双眼没有半点情绪,带着浓浓的审视,沉默片刻后问道:“你来医院之前,在做什么?”
幸炽傻了眼。
做了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也就是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难道是陆执锐脑袋被撞坏了,连他偷吃炸鸡的事都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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